对于顾卫卿借种的事,贺琮把大半帐都记到了顾大太太手里,她不会不知情,可她却纵容着顾卫卿一脚一步的跳下悬崖,简直该死。
顾卫卿说是出远门了,顾大太太就信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她一封两封家书,这是做母亲该有的本分?
就这么个当娘的,能给顾卫卿以什么益处?便是顾卫卿这会儿最脆弱,她来了也不抵什么用。
这些倒都罢了,贺琮最担心的就是顾大太太会过于以顾家子嗣为重,伙同着顾卫卿把孩子偷偷弄走,来一出狸猫换太子,把他的儿子弄到别处养着,却弄个不相干的孩子来充数。
所以他始终牢牢的把顾卫卿扣在手心里,甚至连顾大太太的面都不许见。顾卫卿居然还想回顾家待产?呵呵,门都没有。
见他这么坚决,顾卫卿彻底死心了。
贺琮又加了一句:“你生产之前,就别见你娘了。”至于生产之后,再说吧。
顾卫卿抬头瞥了他一眼,到底没说话。她也不过是在心里想想罢了,都多少年没和母亲像对真正的母女那般亲热了,真要是母亲来了哭哭啼啼,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罢了罢了,不见就不见吧,也得她担心。
贺琮极力要弥补对顾卫卿感情上的亏待,一应服侍都比从前还要心,甚至衣食住行上都堪与他比肩了,就怕她说想回顾家。
夜里更是同榻而眠,顾卫卿稍有风吹草动,贺琮比外头的侍女还警醒。
顾卫卿先还防着他又不安生,话里话外都是孙正文所说“孕期后三月不宜行房,否则必mǔ_zǐ俱亡”等语。贺琮也不反驳,只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卿卿是在提醒本王,还有三个月,本王就刑满可得自由了么?”
倒把顾卫卿闹了个大红脸,好像她和他一样不要脸,有多盼着这种事一样。
四月二十七日晚,顾卫卿阵痛开始。
王府里以盛嬷嬷为主,指挥人烧水、备红糖,将顾卫卿送入待产房,孙太医正襟危坐,候在外间,随传随到。
可直折腾了一夜,顾卫卿也没能生下来。
开始孙太医还十分笃定,到最后他也开始四肢发软了:如果这都不能顺产,那他不得好死也只能说是天命。
贺琮没待在产房外头,他不想听顾卫卿痛苦的呻,吟。
方源不时的两头跑传递消息,什么“顾公子神还好,吃了一碗面条,两个鸡蛋”、“顾公子开始疼起来了,稳婆说如果顺利的话,也就是几个时辰的事”,再到后来就面有犹豫,吞吞吐吐的道:“顾公子还疼着呢。”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难产之兆。
方源还探询的问:“王爷要不要去瞧一眼?有您在,顾公子好歹有个主心骨。”被贺琮一脚给踢了出去:“滚,生孩子的事,本王能帮得上什么忙?”
要太医,有太医,要稳婆,有稳婆,千年的人参也都备着呢,还缺他?
方源龇牙咧嘴的道:“这,这不是奴才的愚见,想着您若在,顾公子好歹没那么怕。”
王爷啊,您怎么又这么牛性了?您好歹去瞧瞧,不这个时候刷刷在顾公子心里的好感度,您还等到什么时候再出力?
顾公子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您安慰安慰,鼓励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