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恶作剧的脾性,也有他就是看不得她好过的意思在里面。
他自己不痛快,他就让她跟着一起恶心。
顾卫卿便尽量的不表达自己的好恶,甚至即使有,也非要扭着性子违心的反着来。
对这个孩子就更是。
先前她那么想留,贺琮非得不许,后来不知犯了哪根筋,他同意了,到底是出了曹珠投毒这事儿。她不想要了,他却又抽了疯,和什么似的,非逼着她生。
顾卫卿现在摸不准贺琮的脑筋不定哪天又变回去了,所以她尽可能的没什么好恶。这孩子她想要的时候,他逼着她打掉,她不想要了,他又死活非得让她保,从始至终,她都被他拿捏着心肝任他把玩,她说与不说又有什么用?
贺琮不是不解她的怨念,可她的这种冷情冷性,还是让他十分恼怒。他恨恨的想:那是你自己的崽子,你不是心心念念就为了要个崽子么?怎么眼瞅着要生了,你反倒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了?是不是嫌弃那是老子的种啊?
他也不想想,到现在顾卫卿还蒙在鼓里呢,何曾将这孩子与他有过联系?
贺琮神色莫名的看她一眼道:“好像你没能做主似的。你一心想要替顾家延续香火,挖空心思,手段百出,到底让你得了手,怎么,还不满足?”
他这话也听不出什么鲜明的态度来,顾卫卿只敷衍的道:“草民哪敢?说到底还是王爷恩典,草民很感激王爷……”
贺琮一摆手:行了吧,成天把“草民不敢”、“草民很感激王爷”挂在嘴边,可她行动上没有一点儿表示。
顾卫卿见他不说话,可那眼神满是愤怨,不知自己又哪儿惹着了他,被他盯得发毛,生怕他又要对她起了邪念,当下只好讪讪的道:“王爷,草民,能不能回趟家啊?”
话没说完呢,见贺琮冷丁盯着她看,吓得顾卫卿立时闭嘴。这也成了逆鳞,不能提?
贺琮没好气的道:“本王来接你不就是回家的吗?”
顾卫卿:“……”能不能别装糊涂?她说的是回顾家,不是他的王府!那是他的地儿,跟她有一文钱关系没有?
但贺琮眼神冷森森的,大有你敢提顾家试试?顾卫卿只好缩了缩眼神,认命不开口。
这些日子,他们两个看似相敬如宾,不过是她刻意小心奉承,而他刻意俯就罢了,但心里始终别扭着,他高兴时,她胆战心惊,怎么也笑不出来。他不高兴了,她努力的想要逗他笑……
她终于跟他一样变态了。
顾卫卿忽的一捂腹部,秀眉轻蹙,一副西子捧心,弱不胜衣之态。
贺琮差点儿没跳起来:“你怎么了?”
顾卫卿缓了一会儿,才道:“疼。”刚才孩子狠劲踹了她一下,要不是在车上,没准她就能摔下车去。
贺琮焦虑的问道:“怎么会疼?离生不是还有一个半月呢?”
顾卫卿实在懒得跟他解释,这是正常胎动好不好?再说越到生产之前,腹痛越频繁越剧烈好不好?
她只好道:“孙太医说怎么也还有一个月吧,不过也说不准,提前或迟后十几天都正常。”
顾卫卿的秀眉还皱在一起,看得贺琮直想伸手,替她抹平眉眼间的轻愁。他手痒痒,却终究攥紧了,挪开眼神道:“本王都准备好了,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太医、稳婆、奶娘……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