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卿道:“草民一向唯利是图,怎么会?”
贺琮悻悻,能主动承认自己唯利是图,甚至连儿女亲情都能一股脑算上的,也没谁了。
顾卫卿忽然道:“王爷是因为这孩子是苏朗的,所以才对他斩尽杀绝吗?”
贺琮怔了下,眼神有些发虚,笑了下道:“你说错了,正是因为此,本王才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狗命。”
他不过是信口胡诌,顾卫卿居然信了。
本琮贺琮挺高兴的,这个孩子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仿佛一下子从单独的男人变成了有牵挂的父亲,那种骄傲、尊崇是言语难以描述的。
甚至这孩子从前只是个概念,无形无质,摸不着也看不见,可随着顾卫卿的腹部越来越鼓,甚至这小生命都会动了,用他自己的方式来表达着他对这世界的存在,是件让贺琮感到十分稀罕和神秘的事。
可惜京城敕国公府的回信,让贺琮的欢喜劲一下子就散了。
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冯冀满篇的冷漠以及所表达出来的“爱莫能助”让贺琮只有冷笑。
贺琮的书房里,灯烛明亮,徐长风搁下信,有些迟疑的看向贺琮:“王爷,国公爷还说,您已经老大不小,也该娶妻生子了。”
贺琮一肚子气没地儿发,冷冷的道:“怎么,舅舅要替本王做媒?本王可记着他可没个正儿八经的适龄嫡女。”
徐长风无奈的笑笑,道:“卑职倒是探听过了,国公爷有两名庶女,年纪虽说比王爷小了点,可一个十四,一个十三……”
贺琮反问:“千里迢迢,他放心把两位表妹送过来?”
“表妹”两个字咬得极重,衬上他凌厉的眼神,徐长风便不怎么敢正视,道:“国公爷怕是,想让王爷纳为侧妃。”
贺琮哼笑:“真当本王除了他无人可求呢,没了他冯屠户,本王只能吃带毛猪不成?”
徐长风没言语。
贺琮与国公爷关系本就不好,可以说自打冯妃娘娘过世,甥舅就没怎么联系过,这冷丁请冯冀帮忙,徐长风都觉得太突兀了。只不过王爷一意孤行,他没敢劝而已。
贺琮震怒,自然脾气不怎么好,他怕自己误伤顾卫卿,一连几天都没过来。
顾卫卿自然不在乎,可方源心里急,他旁敲侧击的把贺琮何以如此为难絮絮叨叨都说给顾卫卿听。
顾卫卿问:“方总管什么意思?你家王爷是为了我才如此做小伏低的了?是,我很领情,但这事是从前就说好的,我并未逼迫于他,且也并非对我一人有利,若这事能成,受惠最大的是你家王爷。”
方源陪笑:“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王爷心情不好,公子您好歹表示一下关切……也不需要您动手,只要您动动腿,凡事都有奴才打点。”
顾卫卿一口否决,道:“我没打算在他跟前做个女人。”
把方源噎得哑口无言。
这不是掩耳盗铃吗?您本来就是女人,换上男人的衣裳,就真能变成男人?不是女人,王爷也压根不会和她有所纠缠啊?从前的缘由如何都不重要,现在的结果才最重要,她非得坚持她是“顾公子”,甚至在王爷跟前都不肯温存小意,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
他哪里明白顾卫卿的心思?如果单纯只做贺琮身边的女人,她根本不必这么大事,把衣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