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萱恨恨的道:“臭奴才,别以为你假好心本郡主就领你的情,你还不是听你家主子的?”
方源心道:我不跟我家主子一条藤,还跟您一条船是怎么的?那不是找死么?自己没本事那讲不了说不起,可抱大腿总得认准人吧。
周萱走了,顾卫卿立时露出疲惫的神色,连敷衍他都不愿意,只道:“王爷,草民想歇息了。”
她脸色苍白,不用装也看的人心疼。贺琮不甘心就走,可每回来她都不给自己好脸,他实在是拉不下面子来。
他眼睛一扫,看见桌上的药,忙端过来,先尝了一口,都凉了,眼神沉痛而严厉,问顾卫卿:“怎么又不喝药?”
什么叫“又”?
顾卫卿也不辩驳,伸手接过来,端起就要喝。
贺琮脸色十分难看,攥住她手腕道:“别喝了。”
顾卫卿无辜的望着他,好笑的道:“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喝儿,一会儿不喝,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贺琮夺了她的药碗,道:“都凉了,叫人热热。”
顾卫卿垂眸道:“不必了。”
什么叫不必了?她就是还不想喝药呗?贺琮心里的火腾一下就点头了。
顾卫卿解释道:“非是草民不愿意喝,只是刚才郡主在,光顾着说话,一时忘记了。药也不算冷,热一回就失了药性,草民没那么娇气。”到底夺过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这药是真苦,苦得顾卫卿打从心里往外的泛着恶心。
贺琮将呈着果脯的小碟递过来,顾卫卿却连看都不看,只自己揉着心口,懒洋洋的躺下。她不敢做得太过,到底是躺了一会儿才背过身去。
贺琮上榻,合衣卧在她身侧,手伸出来,缓缓的放到她腰上。
两人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贺琮探头望了望,见顾卫卿阖着眼,怕她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忙没话找话:“周萱和你,倒还谈得来。”
顾卫卿眯着眼道:“她是郡主。”自己一介草民,能不努力奉承吗?
这个话题选得实在不好,贺琮便讪讪的道:“本王是怕你病中寂寞,要是嫌她聒噪,下回不许她来就是。”
顾卫卿无可无不可,道:“王爷随意。”
贺琮努力的想另外一个话题。谈周萱没什么可谈的,顾卫卿对她无感,也没什么兴致,那就谈她感兴趣的生意吧。
“你应该听说了郑风馆的事吧?本王碍于情面,她又惯会撒娇卖痴,不得已只好交给她,可她却只知道可着自己的小性儿来,如今郑风馆弄得是乌烟瘴气,要不,你替她搭把手?”
贺琮想要探听各处消息,再没有比烟花之地消息更灵通的了,可周萱非要沾他的光,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建宁府不缺花楼,倒是缺个男风馆,她自告奋勇的要担起这个重任。
贺琮没法儿,只好交给她。想也知道她办不成什么事,果不其然。
顾卫卿连眼皮都不抬,只清冷的道:“逼良为娼的事,草民做不来。”
这话说得真噎人。
贺琮真想跳起来把顾卫卿揍一顿。谁是良,谁是娼?她么?那他成什么了?老鸨子?她做不来,他就很擅长了呗?
到现在她还恨着他呢是不是?甭管良缘孽缘,那不都是缘吗?没有缘,他和她怎么会遇见,又怎么会在一起?
是怎么开始的有什么关系?过程是否曲折也没什么要紧,只要结果是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