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风道:“不碍事,孩子们可都回来了?”
提到两个儿子,徐夫人满眼温柔:“回来了,嘉铭吵着要见你,是我哄他们说你睡了,这才嘟嘟囔囔的和嘉钧去玩了。”
徐长风轻咳一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两个孩子可还听话?”
李氏便轻笑道:“这么多年,两个孩子一直都是老爷教导,不过两个多月的功夫,且他们又都大了,虽偶尔有些淘气,到底孝顺、懂事,妾身何谈辛苦?老爷可是饿了?妾身叫人熬了粥……”
徐长风摆手:“我还不饿,你陪我说说话吧。”
李氏叫丫鬟掌了灯,亲自服侍徐长风净了脸,又替他披上一件外袍,沏上一壶热茶,备了两碟点心,两夫妻相对而坐,说起别后诸事。
李氏低声细语,俱是家中琐事,徐长风虽心下不奈,却一点儿厌烦都没有,反倒是频频点头,纵然满腹心事,终究一丝不露。
提到两个儿子顽劣又贴心,时常妙语连珠,不时便要闹出点儿事来,徐长风是既气又爱,更是不断失笑出声。
等李氏说完家事,徐长风才道:“我不在这些日子,家中可有客来吗?”
李氏道:“有,周长史就来了好几次,直问你去了哪儿,妾身按老爷的吩咐,只说老家有事,老爷回去处理。后头王府里几位管事也纷纷请见,妾身一并推说老爷不在,他们几次见老爷不着,便送了厚礼,盛情难却,妾身推辞不能,都一并整理造册,等老爷回来决断。”
徐长风点头:“周长史啊”
两人都为王府长史,共事也有十年了,平素不过是点头之交,他都被惊动了,可见王府里的动静不小。
李氏听得出他话里的疑惑,道:“老爷不在,妾身便深居简出,轻易不开大门,对外间事,一概知晓,倒是听说王爷大刀阔斧,要弄什么开源节流……”
她确实两耳不闻世事,可架不住流短蜚长传得热闹。纵是她无意打听,可来往客人不断,偶尔也有只言片语传到耳中,因徐长风是王府长史,李氏稍加留心,也听到不少。
她将道听途说之事一说,徐长风便猜出了个大概,他对贺琮如此作妖不稀奇,倒是对新冒出来的这位“顾公子”十分感兴趣。
自古以来,“男宠”成事者少之又少,这位顾公子倒是开了历史先河,可见确实有几分本事。
他问李氏:“这位顾公子,是何许人也?我怎么素来没什么印象?”
李氏便笑道:“老爷倒是贵人多忘事,昔年建宁府不是有个玉公子么?多少女子掷果盈车,连老爷都曾赞叹过‘名副其实’的,那便是他了。”
徐长风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当年顾卫卿也曾求助于他门下,可他空为王府长史,其实并未有什么实权,并不曾帮上什么忙,世易时移,如今他倒成了王爷的座上宾。
只怕自己以后少不得要和他打交道。
徐长风对顾卫卿说不上有多轻视,但要说多重视也不见得,只是如今这中间夹杂着一个贺琮,不能不引起他的重视。
他倒有心多问问顾卫卿的情况,可惜李氏知之不多。
李氏忽然想起一事:“老爷回来之前,方总管派了人来送东西,说是王爷赏赐下来的……”
徐长风一摆手:“确有此事,你只管了吧。”
李氏一向唯夫命是从,他肯同她说,她便听,他不肯同她说,她也绝不探听,当下便道:“是。不过有一样东西,并没在贴子上,妾身想着定然十分要紧……”
她说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