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所欲为。这院里除了她之外,另有方源派过来的两名侍女,美其名曰是打个下手,可实际行使的是什么职责,不言而喻。
好在曹珠不敢有什么坏心,否则不等她用到顾卫卿身上,早就先被方源打死了。
药膳毕竟是膳,汤汤水水是主,补药为辅,她又不能出门,一应供给都是王府里专人送过来的,可谓把凡是能加害顾卫卿的方方面面都堵死了,所以曹珠所担的压力要小得多,她这回要替顾卫卿做的止吐方子可是药,万一有个好歹,她可承担不起。
是以曹珠提建议时底气就不足。
顾卫卿对曹珠很是信任,全权交给了她,她转头就和方源领了腰牌,出府亲自去采买药材。
方源问:“府里的药材品相不好吗?”
曹珠摇头:“不是,府里的药材都是最好的,是还有几味,难登大雅之堂,奴婢问过了,府里没有。”
方源表示明白。
曹珠所说是其一,再则这毕竟是曹家偏方,她不欲人人共知也是情有可原,因此很痛快的给了她膘牌,还问她:“要不要派个侍卫跟着?”
曹珠笑着推辞:“奴婢打小就在街上独自行走,这点儿路程不算什么,还是奴婢自己去吧,也得兴师动众,倒让人人不安。”
曹珠出府很快买好了药材,她见确实没人跟随,便去了苏朗的宅院。
有人替她开门请她进去,没多时苏朗骑马回来。他甫一见曹珠就问:“什么事?”
曹珠道:“并无要紧的事,是顾公子孕吐厉害,奴婢出府采买几样药材,想着若九爷方便,能顺便看一眼贝儿,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朗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深深瞥了一眼曹珠,道:“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尽心尽力,我必不会亏待你妹妹。”
妹妹拿捏在他手里,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曹珠不会傻到当面和他犟嘴。
苏朗问:“玉卿不是前些日子孕吐稍好些了吗?”
怎么又吐得这么严重?
曹珠道:“各人体质不一,有的人十月怀胎都无风无浪,有的则从怀胎初始吐到生产之前……”
苏朗不懂这个,也只能徒劳的嘱咐曹珠:“你好生服侍。下回你提前着人送个信,我带你去见你妹妹。”
曹珠眼里才闪过欣喜就又黯淡下来,嗫喏着道:“奴婢,出门不便,虽说有顾公子庇护,可行动都有人盘查……”
苏朗道:“这算什么难事,你想做什么,和玉卿说一声即可,她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
他又问起顾卫卿的近况,听说她深得贺琮信任,脸色变幻莫测,到底什么都没说。
曹珠很快将药配好了,还一一呈给顾卫卿看:“这是姜半夏,这是黄芩,这是党参……”又将熬法和药效细细说了:“姜半夏不但可以温中祛寒,燥湿化痰,还能疏肝和胃,解表和中,对治疗呕吐效果最快。”
顾卫卿眼睛半阖半睁,听了一回,只道了声“嗯”,连看都没看。
有了她的首肯,曹珠这才放心大胆的下去熬药。
贺琮到底不放心,晚间又来,见顾卫卿吃饭宛如硬塞,不由的道:“曹珠不是说有什么偏方吗?”
顾卫卿失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药到病除的,那不是药,那是仙丹。”
贺琮道:“要不,选人的事,你且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