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卿道:“有王爷这句话,草民就有了主心骨了。”
贺琮扫了一眼在座诸人,道:“本王一直都是你的主心骨,既然敢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你只管放开手脚。银子是本王的,自然本王愿意交给谁打理就交给谁,谁要是不服,你只管先斩后奏。”
底下人当然对莫名冒出来的顾卫卿不服气。她才多大?顶破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又只不过在建宁府这一亩三分地混,她还能比过有着几十年在外奔波做生意人的经验丰富?凭什么王爷要把管家权都交给她?
这些管事都是贺琮挑了又挑的兵强将,心里憋着一口气,要好好大干一场,明着暗着,都要给顾卫卿一个下马威的,结果她倒好,先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他们再本事,那也都是王爷的奴才,如贺琮所说,一切都是他自己,他愿意给谁败化了那是他自己的事,别人再不服气,也只能忍着。
管得着吗?
尤其最后一句“先斩后奏”,看来王爷对这位玉公子是当真爱重之极啊,竟然给她这么大的权力。得了,王爷都不在乎,他们多事做什么?
顾卫卿从诸人灰心丧气的脸上掠过,这才明白自己刚进来时他们殷切的眼神为什么了,绝对不是看她像看银子,对她满怀期待和厚望,而是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及早拔除而后快啊。
可惜,他们有心无力。
顾卫卿扯唇微微笑了下,朝着贺琮道:“那草民就多谢王爷了。”
她并没有马上就点上三把火,反倒是很谨慎的道:“草民回去要好好考虑考虑,回头写了详细的筹划书,再拿给王爷定夺。”
在正事上,贺琮对顾卫儿卿还是信任的,他料着她会跟自己要权利,也猜度着她有可能会新官上任三把火,当着自己的面先打压一下他手底下管事们的气焰,顺带着抬抬她自己的身价。
没成想她倒坐得住,并不沾沾自喜,反倒神情端凝,越见沉稳。
贺琮既要用她,就肯信她,知道这些事不是小事,三思而后行只会有利无弊,当下并没说不必,只眼锋一扫朱掌柜,道:“老朱,你说呢?”
朱掌柜垂头道:“小人自是惟王爷马首是瞻。”
贺琮看一眼顾卫卿。
她神色坦然,既不羞恼,也不生气,仿佛并未将朱掌柜的话听进心里去。贺琮呵呵笑了两声,道:“老朱,你在本王手底下做了也有快三十年了吧?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总掌柜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得用,他自然用,不得用,那就赶紧滚蛋。既是惟他命是从,怎么就没听出他是想抬举扶持顾卫卿呢?
朱掌柜闻弦歌而知雅意,应声道:“小人明白。”
管事们都走了,贺琮托腮问顾卫卿:“卿卿可是胸有成竹?”她小小年纪,却处变不惊,不由得他不好奇?
顾卫卿笑笑,卖了个关子,道:“请王爷拭目以待。”
贺琮笑了一声,坐直身子,道:“那本王就等着了,只是还有一桩小事,不管做什么,总得要用人?可本王府里这些人,呵呵,本王知之不详,要用谁,怎么用,茫然而无头绪,不若卿卿替本王把把关?”
他这可不只是谦虚,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会问计于她。
顾卫卿也没虚客套,道:“王爷肯信重草民,草民自是当仁不让。”
贺琮叫方源把册子呈上来,往顾卫卿跟前一放:“喏,府中上下,近千口人都在这呢。”
顾卫卿只用纤长的手指随便一掠,就放下了花名册,笑道:“对着一些人名,草民便是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