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卿将抱枕拎过来,放在胸口,下巴搁上去,微抬眼睛望着贺琮:“王爷最近可是挺忙?”
贺琮摸着她越显瘦削的小手,难得没有动手动脚,只戏谑的道:“你终于知道相思的滋味了?”
顾卫卿耷拉了眼皮,不肯看他,只道:“王爷可真会自作多情。”
贺琮哈哈大笑,轻轻一抻,将她抱过来亲了亲,道:“走吧,本王带你去解解闷。”
顾卫卿嫌恶的一抹唇,嗔道:“王爷说风就是雨,这是要去哪儿?”
贺琮伸手就扒她的衣裳:“先换衣裳,几天不见,你越发邋遢了,怎么就穿成这个样子?头发也是,不梳不理,不男不女,得亏这里没外人,不然不让人笑话死?”
他粗手粗脚,扯到顾卫卿的长发,她疼的直吸气,忙拨拉着他的手抢救自己的长发,嘴里还不依不饶的道:“谁能见草民?草民就是王爷笼子里的金丝雀,你不放人进来,草民能见着谁去?”
“你要见谁?有本王一个人见就足够了,不然见了外人,你的心又该不安份了,别腆着肚子到处招蜂引蝶去,没的倒让人说本王没本事,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气得顾卫卿扳住他的手就咬他:“王爷怎么见天的往草民身上泼脏水?谁成天招蜂引蝶了?”
两人一边斗嘴,贺琮将她的外裳扒了,扔了老远,吩咐人:“来人,替你家公子更衣。”
曹珠早就捧了衣裳在一边候着,听吩咐忙上前。
贺琮还扯着顾卫卿的头发,啧啧道:“你自己会梳么?要不要再请你的义兄替你寻摸一个会梳头的俏丫鬟?”
顾卫卿原本是想自己梳的,听这话又把手放下了,挑衅的道:“何止是要梳头的,负责衣裳、首饰、鞋袜的,林林总总,加起来总得一打吧?”
贺琮笑道:“你倒好大口气,本王身边的人全加上有一打吗?要不先借你?”
顾卫卿哼道:“不必。”
换来贺琮一声“狗咬吕洞宾”。
顾卫卿有些烦躁,忽的一把推开曹珠,道:“下去吧。”
曹珠不知所措,偷眼看贺琮。
贺琮脸色深沉,有些人,但他也只是一扬下巴,示意曹珠下去。
曹珠有些不放心,贺琮这人名声在外,十分凶恶,她虽未亲见,也难替顾卫卿担忧,别把他惹急了,他要对顾卫卿下手吧?
万一顾卫卿有什么事,苏朗肯定不能饶过自己,那妹妹曹贝岂不要遭殃?
曹珠正犹豫呢,贺琮厉声道:“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眼睛,叫你出去你怎么还不动?”
他神色骤然阴沉,吓得曹珠骇跳,慌忙夺路而逃:这会儿哪里还有挺身而出的勇气?
曹珠关上门,待在外头不敢走,侧耳静听。
方源一皱眉。
曹珠脸色微红,小声道:“王爷,好像心情不太好,奴婢担心,担心顾公子……”
方源轻笑:“行了,这儿没你的事。”别说王爷会不会对顾卫卿动手,就是真动手,她小小的婢女能怎么着?是替顾公子死啊还是看着她死?
曹珠越发骇得脸色发白。
方源正色道:“王府规矩大,不该你管的事,你别管,不该你看到、听到、知道的事,最好拿自己当瞎子、聋子、当死人。
寝殿内,贺琮见碍眼的曹珠终于走了,这才缓和了脸色,靠近顾卫卿,问:“卿卿又耍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