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是自己不能自持,才沾染了一身桃花债,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能说坏,也不能说好,只能说,他对自己现下的境况基本满意,实在是怨无可怨。
他纵容的道:“我本来也没怨过你。你别一竿子掀翻一船人,说我不是好东西我认,可还有旁人呢?”
顾卫卿悻悻:“哼,总之都不是好东西。”
苏朗加了一句:“你敢说世人不是这么骂你的?你可是鼎鼎大名的玉公子,在他们眼中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顾卫卿瞪圆眼睛,道:“我也从没否认过自己不是好人啊。”
苏朗跟她较不上来劲,只好笑着道:“你就算不是好人,我也认了。”他岔开话题,道:“曹珠出身医学世家,对药理、调理身子都略懂一二,你如今不同往常,总得有个知近人的服侍。我已经大致教过她规矩了,只管做事,不该说的话不许说,你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随时提点儿她也就完了。”
顾卫卿无所谓:“你也忒小题大做了,我从前如何,以后还如何。”
苏朗顿了顿,没好气的道:“总之人我给你弄来了,你爱用就用,不爱就把人撵出去。”
顾卫卿见他急了,忙哄他:“你是一番好意,我承你情就是,这不是随便说话么,你怎么说急就急,这可没意思了啊。”
苏朗这才转嗔为喜。
顾卫卿身边多了个曹珠,方源第一时间就回禀给了贺琮。
贺琮不置可否,只道:“把这叫曹珠的女人好好查查。”
早查过了。
方源一撇嘴,道:“要说这苏朗对顾……顾公子也够尽心的了,这女人今年才十五岁,是建宁府下边一个福平县里曹氏医馆曹蒙家的长女,闺名一个珠字。因这曹家没有儿子,这曹珠又有几分天姿,便跟着曹蒙学医,近几年时常给曹蒙打打下手,经手救过几条妇人的命,在乡里颇为人所称道。只是那曹蒙这几年得了肺痨,家中日益萧条,这才不得不听信族叔的谗言,要把这曹珠姐妹俩卖掉……”
倒是被苏朗误打误撞相中。
听说曹珠有一身医术,苏朗便动了心思,到底使了几分手段,拿捏住了她十一岁的妹妹曹贝做人质,声称她若不签卖身契,便将曹贝卖到烟花之地。
曹蒙世代行医,说到底仍是升斗小民,苏朗匪气未褪,更何况曹珠一个弱女子,如何斗得过苏朗?这不就自动自发的卖身给他,被他弄了来送到顾卫卿身边了么?
贺琮对此不置可否: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他可不认为苏朗对顾卫卿要比自己待她还要好。只不过没拿着他把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罢了,怎么会这么快就打草惊蛇?
方源见王爷面露不赞同,心里咯噔一声,想了想道:“要不要把那曹家二姑娘从苏朗那弄出来?”
他手里拿着曹贝,就是捏着曹珠的脉门,谁知道他会不会要挟曹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今顾卫卿可不比从前,她肚子里揣着的可是王爷的骨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王爷怒起来肯定怪自己事先没防范。
贺琮却道:“不必。”苏朗也左不过是为了牵涉曹珠罢了,这样的手段贺琮不知道做过凡几。不怕苏朗没坏心,就是盼着他狗急跳墙,对顾卫卿不利呢,到时也好叫她看清楚,这世上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贺琮去和颐殿时,曹珠正半跪在榻边替顾卫卿擦手。
听见动静,慌忙起身,余光从贺琮身上掠过,当即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贺琮只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理都不理,径自从她身边掠过。
顾卫卿见是贺琮,做势要起,贺琮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坐到榻上,嘲笑道:“你怎么这么慵懒?这才几个月?你竟事事都要人服侍了?”
顾卫卿意带挑衅的道:“王爷看不惯?”还好意思说她,他还不是行动都有人服侍?
贺琮轻笑:“本王是为你好,行,当本王没说,懒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