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怎么都错,太医这活计是真没法干了。
贺琮看孙正文这墙头草的模样就是一声冷笑。
顾卫卿看他不要脸的威逼人也是一声哼笑,比贺琮的还要大声,眼神里还带了不屑和鄙薄:王爷又仗势欺人,胜之不武。
贺琮瞥她一眼,不甘心的起威胁,对孙正文道:“学而不厌,你多掌握一门技艺也不是坏事,本王并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前给你一个练手的机会,得用着你时,你手忙脚乱,黔驴技穷。”
虽然被骂成驴吧,好歹王爷口风变了,这就成了技多不压身了。孙正文忙附和道:“是,是,是,王爷说得都对,那以后微臣就多琢磨琢磨?”
孙正文总算抹着冷汗退了出去,一抬头看见了方源,随手就递了一张银票过去。方源一惊,他虽也偷摸着点好处,但孙太医身份特殊,一般都是人家求着他,几时见他求过人?
孙正文与他把臂而行,到了门口僻静处,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方总管,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位顾……公子,是留啊还是……流啊?”
他说得含糊,方源却听懂了,他四下看看,放心大胆的把那张银票装好,悄声道:“留,都留。”
孙正文立马懂了,这回冷汗也不冒了,腿也不软了,腰也不塌了,他轻吁一口气,朝着方源一拱手:“多谢方总管。”管顾公子怀的是谁的孩子呢,只要王爷想留,他就拼尽本事,保顾公子mǔ_zǐ平安就是,其余的都和他没关系。
方源敛了嘴角的笑,一本正经的还礼:“孙太医客气。”
屋里,贺琮羞恼的瞪着顾卫卿。
顾卫卿一反刚才的凶恶和凶狠,软软的望着他,做出极致的楚楚可怜来:“还是王爷对我好……”
“呵呵呵呵,本王对你可一点儿都不好,连灌你堕胎药这种没人性的事都手到擒来,还有什么好可言?”
顾卫卿一眨眼,啪嗒一声,眼泪就和断线珍珠似的淌下来,她两腮白腻如雪,那珠泪剔透晶莹,这一哭,连铁石心肠的人都给哭动了。她跪在榻上,就那么可怜、委屈、含怨,和个小媳妇儿似的瞅着贺琮:“是我错怪王爷了,可我是真的害怕……”
“……”
贺琮算是大开眼界,这女人还真是千变万化啊。
他对她又多了一层认识,这女人不简单呢,越是当着外人她越做骄纵之态,摆明了是狐假虎威,就为了在外人跟前造成假象,好像自己多宠他似的,那么众人对她多有忌惮,也就不会为公然难她了,说不定为了讨好自己,还要百般巴结她呢。
孰不知他打的也是这主意,就让她以为她算计得逞吧,人都一样的毛病,捧着捧着,就要得意忘形,久了便会渐渐习惯这种感觉,凭她多高的自制力,到最后都会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等她再度摔下去,一定惨痛得一辈子都爬不出来。
要不怎么世人都爱用“捧杀”呢,因为这招百试不爽,绝对有效。
贺琮忍笑,面上却装作大度的道:“罢了,好在你也知道错了,本王不和你计较。”
顾卫卿噙着眼泪笑,软语娇侬:“多谢王爷。”
她声音没有那种刻意调,教出来的柔媚,就像浑然天成的璞玉,有金石之音,可听在贺琮心坎上却是无比的舒服,他眼神转黑,放低声调道:“太医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顾卫卿点头,一副十分同情的模样,道:“可是要委屈王爷一阵儿了。”
能委屈他什么呀?他想要女人,这王府有的是,他若不满意,青楼里要什么娇媚的娘儿没有?再不济,这整个建宁府,寻几百个身家清白的黄花大姑娘,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动动嘴的事儿。
贺琮却一味摇头:“卿卿,本王若没了你,便宛如三月不知肉味,你舍得?你忍心?”
顾卫卿一阵肉麻。说女人会撒娇放赖,这男人使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