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琮大笑,道:“你倒会给本王开脱。”
徐长风笑笑,并不肯深说。他当初求人靠脸,投奔贺琮,确实为了避祸。贺琮虽不是个贤德君主,在外也只有吃喝玩乐的诨名,但他待门客一向大方,徐长风在王府锦衣玉食,并不曾受过亏待。
至于得不得重用,贺琮又是不是有什么野心,跟着他有没有长远发展,徐长风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他心性开阔,想着就在王府一辈子养老也没什么亏吃,不想今夜王爷忽然传召,若说不是什么要紧事,打死徐长风都不信。
不管贺琮从前是什么想法,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有一点徐长风很确信,那就是贺琮从今夜起,定然有重大的改变和决定。
他只需听就好。
贺琮道:“叫你来,是想请你帮本王写封家信,同时替本王跑趟腿,回趟京城。哦,还有,你帮本王上道奏折……”
只写家信,对于徐长风来说大材小用,至于跑腿等琐事,更是杀鸡用牛刀,不拘派哪个侍卫,定然又快又好的做到,何须召唤他来?
倒是这封奏折颇为值得商榷。
徐长风道:“卑职但凭王爷吩咐。”
家信是写给当今敕国公冯冀的,他是贺琮的亲母舅,因一向病弱,早就不问朝事,自贺琮母妃冯氏亡故,贺琮又早早离京,这对舅甥之间除了年节互通有无,平素里来往甚少。
这封家信,写起来就有点生涩。
徐长风也是个人才,听了贺琮的三五句话,心中约略有了主意,稍一思忖,提笔挥就。墨迹略干,他便呈给贺琮看。
贺琮看罢多时,摇头道:“不行。”
徐长风一怔。
贺琮笑道:“太过道貌岸然了。”
徐长风差点儿没吐血:什么叫道貌岸然啊。
他想了想,问:“王爷的意思是?语气要再亲和些?”
贺琮放下纸张,长指轻叩桌面,似笑非笑的望着徐长风,问:“听闻本王传召你,你心底做何想?”
徐长风心里咯噔一声:他是个心思细密之人,自然第一个念头就是有大事发生。
贺琮道:“本王一向就是个纨绔王爷,为人做事,不可能画风丕变,否则无端让人起疑。”没有最根本的信任,那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而且一旦他野心外露,离死也就不远了。
徐长风立刻明白了,道:“卑职懂了。”
他提笔在手,这回没急着下笔,深思熟虑之后才写完家书。
贺琮看了一回,还是摇头,他这回直接盯着徐长风问:“你在最窘迫、落魄的时候,四处求救无门,是何心态?”
自然是极尽谦卑。可他是王爷,且冯冀是王爷的亲娘舅,虽说冯家潦倒,但百年公侯之家,总有一部分人脉尚在。
徐长风犹豫着道:“可王爷毕竟……”毕竟是皇孙贵胄。
贺琮嗤笑:“世态炎凉,不过如此。”他是个王爷又如何?在他身上得不到利益,亲娘舅也不会在他身上耗多大心力。
徐长风点头:“容卑职再仔细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