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是打是骂是讨公道,只管去跟他讨,不干玉卿的事。
玉卿确实没骨气,可您不是说过吗?人生在世,除死无大事,总不能因为虚妄的东西,玉卿就不顾高堂,不顾家业,生生把个性命抛了?
贺琮心里想的却是:你这老儿,幸亏死得早,不然本王非重重鞭笞你一顿不可。好说你也是个生意人,脑子也不笨,怎么就想出来让你好好一个软娇娇的女儿,非得扮什么男人,接什么顾家家业?
这不是把你闺女往火坑里推吗?若不是遇着本王,她能有什么好结果?
你生前不做好事,死后还想安享清宁?哼。
他打量附近,见错落有致,尽是墓碑,再定盯细看,都是顾家的先人。此处地势颇高,四望眼视野极为开阔,也算得上风水宝地了吧。
总得想个法子,好好镇镇他。
他自己思量什么不提,但见顾卫卿神情惆怅,只垂头烧着纸钱,长睫一眨一眨,竟难得露出娇弱之状,不由得更是愤懑。
遇到那么个爹,生生把她的命给改了,她不思生路,反倒一味的愚孝,真是蠢不可及。他不欲多待,弯腰伸手一扯顾卫卿:“走了。”
顾卫卿低低的应了一声,用脚将未燃尽的纸钱踩灭,这才随他起身。
两人顺着山路往下走,贺琮问她:“你有没有想过给你爹迁个坟?”
顾卫卿不解:为什么要迁?
贺琮道:“这身故长眠之地,都讲究个风水,本王看你爹选的这地址不好。找个风水先生,替你爹挑个好穴位,也能替你转转运。”
顾卫卿心道:我运道确实不怎么样,可那未必是我爹选的地儿不好,那是因为遇上你这个煞神了。
她摇头道:“这不是件小事,草民一人不能做主,若动了我爹的,先祖们怪罪怎么办?若惊动先祖遗骸,这,也太兴师动众了,草民一介布衣,就算转运又能转到哪儿去,还是算了。”
再说她也不信这个。
贺琮哼笑一声,道:“本王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你”顾卫卿气得脸色菲红:“王爷你别欺人太甚。”
贺琮浓眉一扬,道:“这也叫欺人太甚?”他说着就靠了过来,伸手去捉顾卫卿的手臂,顾卫卿见他神色中满是危险,慌忙躲避。
贺琮嗤笑:“你也不是个笨人,怎么总是犯同一种错误?早早应了本王没什么不好,可你偏不,非得吃亏受够了教训才不得不应承,还真是……”
贱胚子。
顾卫卿气得恨不能弄死他,只能忍气和他讲道理:“王爷您日理万机,多少大事等着您决断,草民这点子家事,实是不敢劳王爷忧心。”
他一个王爷,不爱管国事,不爱管社稷,不爱管百姓,他管他的醉生梦死、吃喝玩乐也就是了,他管她的家事做什么?
他这种人还特别有病,什么事都要管,插手了就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有这闲功夫,做点儿什么不好?
贺琮三两下就将顾卫卿困住,扣在自己怀里,盯着她潋滟红唇,就有些着魔。
卫刚等人本来就远远的坠着,见他这模样,更是自动自发的走得老远。
顾卫卿脸色血红,推拒着他道:“王爷,天色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