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呢?她一心只当这孩子是“苏朗”的,假如她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还会这么宁死不屈的情愿牺牲她自己也要留下这个孩子么?
贺琮很想试试。
却又不敢。
这个浑蛋玩意知道后说不定还会一脸嫌弃呢。只要一想到很有这种可能,贺琮就生无可恋,把顾卫卿揍死再揍活,揍活再揍死,循环往复一百二十遍都不待解恨的。
他自以为极为耐心的问顾卫卿:“你总得给本王一个理由?”
顾卫卿不想再解释,理由她都说了千遍万遍了,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说不说的还有什么意义?
贺琮气得道:“本王问你,你为什么非要留下这个孩子?如果这孩子,是本王的呢?”
顾卫卿眼望贺琮,嘲弄的笑道:“王爷会相信这种如果?好,如果是王爷的孩子,草民未必会如此坚持,因为它有一半的责任是王爷的,王爷有权决定它的生死。”
可就因为这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才无权决定它的去留。
贺琮的一颗心洼凉洼凉的,他悲哀的道:“你果然……这么想。”
她是多恨他,多嫌弃他,才会迁怒到无辜的孩子身上?他的孩子怎么了?就这么不招她待见?连个苏朗的骨血都比不过?
这么个不知好歹,不知进退,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他凭什么对她格外怜惜和仁慈?
贺琮恶狠狠的道:“顾卫卿,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本王提醒你,你是本王的男宠。你人都是本王的,你肚子里的货自然也是本王的。本王说不许留,就不许留。”
顾卫卿眨着眼睛,哀恳的道:“王爷,草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毕竟草民和王爷,只是露水情缘,旁人都只当草民是王爷的……男宠。只是男宠而已,男宠怎么可能怀胎生子?王爷不怕贻笑大方吗?”
他和她名不正言不顺,他这醋吃得还真是挺尴尬的。别说她只是他名义上的“男宠”,私底下她就算娶妻生子,也和贺琮没什么关系,何况她这男宠名不副实?
就算她女子身份泄露,她和他也没有律法上的联系,她守不守妇道,全在她自觉,她便不守妇道,他除了于道德上谴责她,还能做什么?
贺琮胸口都要气炸了,这话换成谁说都有可信度,可就是由顾卫卿说出来,是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怎么有脸说,啊?!要不是顾忌着她的身世,他至于到现在还背着一个龙阳断袖的恶名吗?
这名声难道好听?明明不过就是宠一个女人,几时他这么畏手畏尾,顾忌重重来着?
贺琮懒得跟她废话,只点点头:“看来本王还真是枉发了一回善心啊。行,不就是一张身契吗?本王现在就让你签字画押。”
等她成了他的奴婢,她一点儿自由和权利都没有了,看她还有何话说。
顾卫卿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眼巴巴的仰望着贺琮,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全是可怜。
贺琮扭头不理她,他怕自己会心软。
顾卫卿哽着嗓子,把手一背,道:“我不画。”
就凭她?不需要别人帮忙,他一个人就能按着她签字画押。
贺琮重新掉过头来,讽刺的道:“呵呵,真有骨气。”
“……”顾卫卿从来就不是个有骨气的人,被贺琮一语道破,她便像泄了气的皮球,可随即她豁出去道:“总之我不画,不画,就不画。”她眼睛一瞪,难得的显现出刁蛮来。
像只乍了毛的小老虎,是不是逼急了她能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贺琮觉得自己真是有病,他老早就厌倦腻味顾卫卿装出来的柔顺,嘴上一口一个“草民”,此时见逼她露出原型,他竟有几分兴奋和刺激,甚至有些期望她能扑上来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