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卿扯了扯唇角,道:“王爷敢是飞来飞去吗?对草民还真是体贴。”都不待惊动人的。
贺琮总算系完最后一个扣子,也幸亏穿的是夜行衣,腰上没那么多零碎,不然他哪耐烦一个一个都系回去。
他走回来俯身亲了亲顾卫卿,道:“哈哈,你当本王是武林高手呢?还飞来飞去。体贴也就罢了,几时你对本王也这般体帖就好了。”
顾卫卿哂笑,不无讥嘲的道:“行,左不过就是翻墙撬锁,下回草民效仿鸡鸣狗盗之徒,也乘夜与王爷月下私会。”
一句话说得贺琮大笑不止。
被她说中,贺琮也不恼,将她按到枕上,道:“偷香窃玉么,这可不是什么轻省活,还是交给本王吧,本王可舍不得劳动你。好了,你只管睡你的,天色尚早,还能睡个回笼觉,本王自去。”
顾卫卿等他走了,气得咬牙切齿:“装得好像头一回做这种小贼勾当似的。”她也怀疑,这是自己有所察觉,若是察觉不到的时候呢,他是否有偷摸进府的时候?他以王爷之尊,不屑做这种事,那卫刚诸人呢?
一瞬间,顾卫卿有一种被人时时监视的阴冷。
第二天顾卫卿便吩咐顾尚:“打从今晚起,府上多着些人巡罗打更。眼瞅着天干物躁时节,小心别走了水。”
顾尚忙满口应承。
顾府加派人手,卫刚再行事便诸多不便,贺琮不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遗憾。
这天方源正絮叨:“听说最近顾公子食欲不大好,小的听说那姓苏的跑了街上几家蜜饯铺子,到处搜罗什么梅子、牛肉干什么的呢。”
原本对顾卫卿的情况知之甚详,如今也只得用“听说”二字了。再听闻其中还有苏朗的事,贺琮更是不悦。
方源又自说自话:“到底是女……咳,女孩子家家的,都喜欢吃些零嘴,看来小的以后还要多备办些的好,得回头顾……顾公子来时,要什么都没有,那可就太怠慢了。”
贺琮不禁道:“这点儿小事也要本王吩咐不成?”
方源只能嘿笑,道:“是,奴才这就着人去置办,回头就给顾公子送去。”
贺琮却又道:“做得这么粗浅、直白,是生怕她不知道本王派人监视她呢?”
方源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的道:“是奴才疏忽,一时想岔了,那就等顾公子来时再献上?”
贺琮不置可否,又问方源:“上回是几儿来着?”
方源被问得一怔:“啊?王爷说的是哪回?”
贺琮冷冷的瞥了一回方源,没打算说第二遍。
方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难道是问上次顾公子来是初几?呃,大概是八月初八?
“什么叫大概?”他这儿一发怔,贺琮脸色就沉了,方源扑通一声就跪了:“王爷,请您明示。”他实在是不知道王爷这没头没脑问的是什么。
贺琮咬着牙道:“那我问你,本王同顾卫卿第一回是几月初几?他这一个月来了几回?”
方源懂了,扳着手指头道:“王爷同顾公子第一回是五月……啊,不对,第一回是在顾家,是六月二十二,这之后顾公子一共来了六、七八……回、啊,不,十多回。”
他说着说着就停下了话头,有些呆呆的望着贺琮。
贺琮冷笑着望着他:“亏你脖子上还顶着个圆球,你告诉我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能用来记东西、想事情,留着它干吗?”
他上回心血来潮去顾家,是想问她别的私密事的,结果因为受了苏朗刺激,才与她刺青,一时迷乱,倒把这碴忘了。
贺琮这番话说得方源后脖颈直发凉,眼巴巴的望着贺琮,艰难的辩解:“王爷,小人疏忽,可这种事儿,小人,小人……顾公子她,毕竟,咳……”他虽是府中内务总管,主管着贺琮身边的大事小情,可这王爷房里的事,有专人负责,不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