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就算她真拿苏朗当兄弟,苏朗心里也这么想?
更何况顾卫卿心里也不是这么想的,但凡她稍微有点儿暗示,苏朗就能顺着竿往上爬。人都是贪心不足、得陇望蜀的玩意,如今他们两个朝夕相处,越发的日久情深,她敢毫不亏心的说她和苏朗只是“纯兄弟”?
纯兄弟,他们能耳鬓厮磨?纯兄弟,他能奋不顾身的英雄救美?纯兄弟,她亲手替他做长寿面?纯兄弟,苏朗替她种了一院子的合欢花?纯兄弟,他们两个平素眉来眼去,传情达意?
是当自己瞎还是当自己傻啊?
贺琮点头,冷笑道:“好,你嘴硬……”他忽然勃然震怒道:“顾卫卿,你是不是觉得你忒能耐啊?你不说,本王就撬不开你这张嘴?”他将顾卫卿狠狠的压到屏风上,道:“本王待你太过纵容了,所以给你错觉,以为本王是可以随意欺瞒哄骗的,是不是?”
顾卫卿吃痛,眼泪如珍珠断线似的往下掉,叫屈道:“草民没有。”
又装?早听说海里有一种极其凶悍的食肉动物,杀生之前都会掉几滴眼泪,他从前不信,现在信了,顾卫卿就是这种人,心里狠毒着呢,偏能装出柔弱的模样来,他还教她别逞强呢?
她倒是学得快,先把示弱用到他身上了。
贺琮先前还只是吃飞醋,现在就是恼羞成怒了,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兴的哪门子善心要教她?就为了让她反过头来咬他一口?
贺琮热气直喷到顾卫卿脖颈上,摸着她颈边的脉搏,八风不动的道:“没有什么?呵,你还跟本王装!你是本王的女人,却不忠不贞不义,知不知道本王最恨这样的人,所以势必要给你点教训。看见这十个人没有?各个骁勇,身板那是一等一的好,曾经他们活活把个女人做到死。”
顾卫卿脸色发白,瞪着黝黑而恐惧的眼神望着贺琮,她都快吓疯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是要在她身上故技重施么?
顾卫卿使劲往后缩,恨不能穿透屏风,逃遁而去,可只换来**的硌着的疼。
贺琮还在逼问她:“怕不怕?”
“……”她怕,怕死了,可贺琮这人,她越说怕他越高兴啊,他这人就是变态。
但打死顾卫卿也不敢逞强说不怕啊。
贺琮对她的沉默很不满意,捏着她的下巴道:“说不说?”
顾卫卿柔顺仰着下巴,露出可怜的情态,因挣扎而露出半边雪色,是她求饶的砝码,她道:“草民所能仰仗的,也不过就是王爷的宠爱而已。王爷喜欢草民,草民便身在天堂,可王爷若嫌弃草民,草民便身在地狱。草民说不说,王爷若不信,又有什么用?”
她说的没错,她所仰仗的,也不过是他的宠爱而已,可这宠爱,给不给自然他说了算,贺琮却极尽无奈的失笑:“呵呵,你这张嘴,果然巧舌如簧,本王只要你说,你说本王就信。”
顾卫卿还不太敢信他,难道明知道她撒谎他也会信?信了就会饶了她?可时间短暂,命在旦夕,也没她犹豫的余地,说不得只好赌。
顾卫卿一闭眼,豁出去嚷道:“草民留着苏朗,确实居心不良。”
她承认了,她果然承认了,她居然真有胆子承认,她居然真的敢。
贺琮百般滋味尽皆涌上心头:看吧,她果然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凭他如何待她,也焐不热她的心。难言的挫败涌上心头,贺琮愤恨的恨不能自己给自己两耳光,他吃了顾卫卿的心都有了。
见他眼神人,顾卫卿颇为后悔,但话既说出,想回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哀恳他道:“草民身世,不足为外人道,还请王爷摒退闲杂人等,草民一定如实招供。”
贺琮恨恨的想:特么的你跟老子都不一条心,心思也没用在本王身上,本王管你是生是死?你是不是女人,是不是曝出来,对你有利有弊,关老子什么事?
更何况这十个侍卫是他的死士,甭管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没谁敢显摆自己生了一张嘴,到处胡乱浑说,她顾忌的实在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