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朗便晃悠着出去,蔡老大还嘱咐人:“着两个人把他送到山下,别喝得醉里咕咚,回头一脚跌到山涧里,白白把命折了。”
天黑透了,苏朗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忽然站住,一回头,身后跟着两个蒙面的黑衣人。
苏朗眼睛一眯:“你们是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将钱袋掏出来。那荷包脏得都变颜色了,依然可见绣着一对鸳鸯,这还是临成亲前秦月给他绣的呢。
苏朗醉眼朦胧,脚步踉跄,手也拿不稳,摆划了半天,才把荷包打开,可里头瘪瘪的,只有几个铜板。
他给那两个黑衣人看:“抱歉,你九爷今天没钱了,要不改日,我苏某人请两位兄弟喝酒?”
他还想试图靠近,拍两人肩膀以示友好,哪知那两人忽然出手。
苏朗平时是不惧的,就是此时此刻,他也不是没心生警惕,早防着这二人暗下毒手,奈何心里想得好,到底喝多了酒,头脑不清醒还说,连四肢也不太受控制,还手时处处掣肘,很快就落了下乘。
苏朗暗道糟糕,手底下招架着,嘴上不正经的问:“不知二位受命于何人?意欲对苏某如何?若是要钱,苏某自去筹钱,若是要命,嘿嘿,好歹让苏某做个明白鬼。”
那两个黑衣人只不答话。
苏朗自认仇家多了,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还真没到非要他小命的地步。这到底是谁呀?还嫌他不够倒霉是不?各个都跑来欺负他,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当他苏朗是好欺负的是不?
苏朗也发起狠来,这些日子正憋屈得厉害呢,好容易有了练手的余地,下手便格外狠毒不留情。那两个黑衣人见他是块硬骨头,不太好啃,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再度猱身扑了上来。
噗一声,有利器扎进身体里。苏朗就觉得自己是屠夫案板上的一块猪肉,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粘湿的血液冒出来,他也被抽走了力气。
重重的跌到地上,眼睛一片金星,他想:特么的老子这是要死了吧?
想想也没什么遗憾的,可……玉卿,他眼皮迅速动了动,终究归于平静。
顾卫卿,你知不知道老子这就要死了?老子做了个最销魂的迷梦,你特么的连句真话都不跟老子说,老子也没用,竟然分不清那到底是真是梦。
不重要了,人死万事休。
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苏朗一动不动。
顾卫卿接到苏朗被人暗害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正午。
她闻言怔了怔,默默的放下筷子,嘴里忽然就没味了,她蹙了眉问顾尚:“苏朗人呢?”
顾尚回道:“找了块门板,暂时搁在路边了,小的见他怕是没什么指望了,这才先来给公子报信儿。”
顾卫卿站起身。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她总得瞧一眼。
其实她真没想这么快对他下手,毕竟就那么一夜,谁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说她一定能揣上种。就生不如就熟,苏朗还没完全失去利用价值呢。
虽说贺琮那边吓唬得厉害,可他还真能监视到自己寝房是怎着?因此顾卫卿没彻底死心,毕竟苏朗可是她深思熟虑之后圈定的人选,并且为此还心喂养了一个多月。
她容易吗?
到底谁这么手快,抢她前面对苏朗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