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朗一连几天都没见着顾卫卿,问起来都说他忙,有时候整夜都泡在茶庄,府里都没时间回。可府里却有条不紊的替他拾着聆月居,到处一片喜庆,真有点儿像那么回事。
苏朗瞅着这屋里屋外的红色,心下十分感慨,曾几何时,他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如今竟然要娶妻了,以后还会生一群孩子,苏家也算有后了。
他背着手,总也看不够。虽说平时粗喇,可到底成亲是大事,他竟觉得脑袋是晕的,脚下是飘的,连嘴角始终都是翘着的。
秦月暂时挪出去了,好歹也得绣绣嫁妆。
苏朗竟觉得不适应。
有秦月在,服侍他服侍得十分尽心,又温柔又细致,这座院子就是充盈的,不管他在哪儿,回来得有多晚,总有一个温柔含笑的女人在等着他。
这滋味就让人心怀期待,并且心生柔软
她一走,这座院子好像一下子就空了。他竟不知,他早已沦陷到秦月的温柔和细腻中。一想到再过几天,她会再度回来,那时她不是他的贴身大丫鬟,而是他的妻子,苏朗越发兴奋难捺。
有酒就好了,这种心情,没有亲人可以诉说,只好自己喝酒美一美。
临成亲前一晚,顾卫卿来看他。
苏朗腆着笑道:“顾小兄弟,有酒没有?我真想喝一坛啊。”
顾卫卿道:“再忍忍,明儿就让你喝个够。”
苏朗嘿嘿的笑,道:“馋死我了,过了明儿,我这酒就能放开了喝吧?”
顾卫卿顿了下,道:“以后你可要归秦月管了。”
苏朗一拍大腿:“她哪管得了我,自然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卫卿笑笑,道:“其实也不是一点酒都不能喝,我叫人给你上一壶果子酒?是春天拿梅子、李子、杏花等十几种东西酿的……”
不等他说完,苏朗口水都下来了:“快去快去,我都等不及了。”
顾卫卿转身出去,没一会,再进来时却是个细高挑,身着红绫小袄,月白色百褶裙的女子。她手里捧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一壶白玉酒壶,还有两只方型阔口的青玉杯。
苏朗一怔。
那女子将托盘放下,朝他一笑,道:“苏公子,酒来了。”
苏朗摸着头看她:“你,你是……哪位,顾兄弟呢?”
那女子落落大方的道:“公子有急事,出去一会儿,特叫我来给苏公子斟酒。哦,我闺名玉儿,苏公子请。”
她一双纤白柔荑,托着酒杯递到跟前,苏朗只好接了。
他疑惑稍定,却还是看了这女子好几眼,只觉得她眉眼十分熟悉。
玉儿也给自己斟了一杯,朝着苏朗一举,一饮而尽,含笑坐了对面,问道:“苏公子为何这么看我?”
“我……”苏朗晃了晃脑袋。他这才喝了半盅,怎么就醉了?可没醉的话,不是活见鬼么?眼前的女子,怎么这么像,顾卫卿?
但又不是。顾卫卿是男人,眼前的玉儿却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她脸儿白白的,眉眼也细细的,就是那手也是白嫩嫩的。
他忍了又忍,终是问道:“姑娘究竟是顾公子什么人?这深更半夜的,你我独处,怕是不太方便,于姑娘名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