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棋子撒了一地,茶盏砸在顾卫卿的衣襟上,茶水也泼了一身。但凡换了别人,羞辱加身,再好的脾气也会愤怒怨恨了。
谁想顾卫卿只随手一拂茶叶末,便蹲身去拣棋子。
贺琮这儿没有凡品,不管是粉盖碗,还是上乘云子,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顾卫卿虽不曾面露遗憾之色,但惋惜之意十分明显。
用他惋惜?他堂堂王爷,要什么有什么,若是喜欢,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他管得着吗?
贺琮越看越气,大步跨过来,一脚就将顾卫卿踢翻在地,道:“狗奴才,哑巴了?”
顾卫卿保持着跌倒时的姿势,漠然的道:“王爷所言极是,草民无话可说。”他本来就什么都不是,贺琮说他是狗他就得摇着尾巴叫,不然真有可能分分秒秒被剁成肉段。
贺琮呵一声冷笑:“你心中不服?本王为何这般待你,你心里没数?”
不服?他哪敢?
顾卫卿轻吁了一口气,道:“草民不敢。”他先前给了贺琮没脸,下了他的颜面,拒了他的亲事,可不活该被贺琮报复么?
可……
“人非圣贤,草民已经为先前的有眼无珠付出了代价。”他语气平静,却无端端透着凄凉。他不是有意的,并且他有苦衷,杀人不过头点地,贺琮非得不依不饶,自己也没办法。
贺琮暴躁的道:“这么说还是本王的错了?是本王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揪着你的无心之失,不依不饶了呗?”
顾卫卿低头不语,事实如此,辩解何益?况且,他也不敢。
贺琮看不到他的神情,明知道好看不了,还是强迫他抬头。
顾卫卿神色颓败,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看得贺琮又气又乐。说他坚韧吧,他这会儿这么脆弱,好像随时都能折断脖子一样。可说他脆弱吧,那么深重的伤害也没见他痛不欲生、要死要活的,简直堪比悬崖上的青松,百折不弯。
这人还真是矛盾到了极点。
贺琮冷笑:“顾卫卿,你不是蠢人,本王也就不和你废话,我只警告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本王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最好表现得完美一点别露出破绽。”
顾卫卿还是不说话。
他固然没把自己当回事,至于所谓的完美,这话倒是一语中的,自己确实修炼的火候不够,且需要努力呢。至于能不能修成正果,那要看自己的造化了。再则,就算表现完美又如何?那也要贺琮的口味一直不变才成。
贺琮站在他身前,厉声道:“说话。”
顾卫卿无奈的抿抿唇,道:“草民,实是,无话可说。”说多了是狡辩,不说,他又嫌自己是哑巴,呵,这人可真难做。
顾卫卿的话只换来贺琮一声冷笑,他便知道这是非逼着自己开口了,忙整理思绪,缓缓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草民犯了口舌之罪,以后自是再不敢轻易开口的了……”他轻轻的自嘲的低声道:“怪不得圣人要说三缄其口。”
这会儿再说后悔有矫情之嫌,可顾卫卿是真的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再不轻易多嘴多舌。
贺琮嗤笑:“起你这假惺惺的模样吧,你要嫌自己多条舌头,本王就替你拔了。”人都是有着什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