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顾卫卿什么都不懂,要不然刚才他不会在第一时间露出茫然的神情。贺琮本意就是逗弄他,就是想让顾卫卿求自己,他才肯教顾卫卿品箫之技……
越想这身子里的血温度越烫,贺琮唇角轻挑,绽出一抹笑。
顾卫卿一直在认真观察贺琮的神情,见他戒备渐渐褪去,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尚未触到他的逆鳞,越发大胆,竟抬手粗暴的撕开了他的衣襟。
本来挺有气势的动作,可惜他力道不够,扯了两下没撕破,只将他的衣襟扯开了一个口子,贺琮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玉卿果然甚合本王口味。”
这种恶霸欺负弱小姑娘的行径,是贺琮做惯了的,还没谁敢这么对他呢。不过这会不是追究顾卿大逆不道的时候,他迫切的想看看顾卫卿有什么新鲜花样。
很多事,偶尔为之,也挺有意思的嘛。
顾卫卿狡黠的笑道:“草民之幸。”
诚如顾卫卿自己所言,他技艺并不好,甚至都算不上熟练。
可他胆子大,心又狠,不仅像是调戏姑娘一样反过来调戏贺琮,还上下其手,甚至下嘴咬上了贺琮的胸膛。
让他刚才咬自己,原来把别人咬出血这么痛快啊。
贺琮这回反应没那么激烈,他自忖皮糙肉厚,咬上两口也咬不死人,且因着顾卫卿磨着牙,他从心底却涌上一股子奇怪的感觉。
顾卫卿的牙齿很尖,却咬得很轻柔,能让人感觉到他并没有恶意。他的灵舌又十分柔软,很像给了他一巴掌,又给他一个蜜枣似的安慰。
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飞快的奔流,涌动着一种要弑杀的兴奋。
贺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卫卿看。
顾卫卿很专注,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
贺琮能得出来顾卫卿也不像他先前表现的那样冷静,相反,他脸色潮红,呼吸也比自己的急促,且他的眼睛里涌动着不同于酒醉的朦胧和湿润,透着楚楚可怜。
他虽骑跨在自己腰上,可他身形荏弱,仿佛温软的小兽伏在自己胸膛之上,不像是挑逗,倒像是依赖。
顾卫卿此刻无疑是蛊惑人心的,他让贺琮有一股子狠狠凌虐他的冲动。
贺琮一伸手,将顾卫卿头上的玉冠摘掉。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衬着顾卫卿致的五官,恍若世外仙子。
于是在种种复杂的情绪下,贺琮……喷了。
这……这也太快点儿了吧?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当然顾卫卿是庆幸的,可庆幸之余又有点惶恐,仿佛见到了贺琮最不能为人言说的另一面,这种隐秘知道的越多,他的小命越没保障。
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他怎么假装不知道?还是说现在说些奉承恭违的词描补描补?是不是越发显得欲盖弥彰,反倒会让贺琮以为自己是讽刺他,从而引来贺琮更大的震怒啊?
顾卫卿的神色有点复杂,他微微抬起睫毛,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如湖水般澄静。轻瞄了贺琮几眼,瞬间便做出决定。
他几乎是飞快的从贺琮身上翻下去,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歪着靠在车的壁板上,闭眼假寐。
贺琮气得真想一脚把顾卫卿踢下去。
他这是什么反应?同情?可怜?他似乎忘了上回自己是怎么折腾他的了吧?
贺琮看一眼香,堪堪还有一小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