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种行为已经公而告之他是自己的玩物,甚至言辞之间满是轻辱,可顾卫卿愣是能面不改色,安然受之……呵呵,这小东西有意思啊。
贺琮持盅,自有人替他斟满,贺琮眯着眼睛望着顾卫卿,缓缓的喝净。可他喉结未动,可见这酒还没下肚,就在众人鸦雀无声,静等接下来的举动时,贺琮按住顾卫卿的后脑,将他压伏在桌上,把口中的酒悉数哺喂到他的口中。
此起彼伏的茶盅、盘盏掉到地上摔碎的声音,夹杂着众人惊讶的低呼声,苏朗怒色涌上整个面孔,就想着扑过来。
贺琮的侍卫持剑挡在他身前,另有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脖颈。
季子瑜不忍直视,用手蒙住了双眼。这场花酒喝得,怎么迭宕起伏、惊心动魄啊。
顾卫卿却仍然面无惊色,只平静的和贺琮对望,在他强势的喂哺中把酒喝了。
贺琮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没动,顾卫卿也不动,还抿了抿唇,道:“王爷的酒虽好,可惜太冲太辣了,草民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绵柔淳厚,不如王爷赏脸尝尝?”
贺琮只死死盯着顾卫卿被酒润过的红润的唇。
他的唇柔软而淳香,要比自己品过最美味的酒味道都好,他一沾就上了瘾,他根本听不见顾卫卿在说什么,只想着再尝尝这近在咫尺的美味。
有花堪折直需折,他一向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有一只手揪住了贺琮的衣领,抵挡住了他的俯压。贺琮垂眸瞟了一眼那比自己足足小了一半的手,挑眉道:“嗯?”
别以为他能拦得住自己。
顾卫卿吐气如兰,轻浅的笑道:“王爷,你我既已相交,便要有来有往,否则您也胜之不武,有什么意思?我喝了您的敬酒,你难道不该喝了我的敬酒么?这一坛竹叶青,虽然算不得传世奇酿,却是家父一位旧友几十年的珍藏,您当真不喝?”
如果他那也叫“敬酒”的话,顾卫卿进贡上来的确实算是“敬酒”了。他虽弱小,可说话却掷地有声。他都喝了,若贺琮不喝,未落了下乘,自己怕什么呢?
贺琮无需权衡,就有了决定,因此他只犹豫了一瞬,便松开顾卫卿,大笑道:“喝,为什么不喝。”贺琮不怕顾卫卿做什么手脚,这点儿自信他还是有的。
顾卫卿这才展颜一笑,也不知道是为了贺琮接了他的酒,还是为了他能轻松逃得贺琮的束缚。
他轻盈的跳下桌案,对贺琮的侍卫道:“劳烦同我的小厮顾尚说一声,回府取一坛上好的竹叶青来。”
那侍卫见贺琮点头,这才转身出去。
贺琮在顾卫卿平静如常的神情里抓住他的手,对诸人道:“介绍一下,这是本王新得的爱宠,顾卫卿。”
这比刚才当众哺酒还要让人震惊,简直是一石掀起千层浪,在座诸人一阵哗然和惊叹。惊叹于逍遥王的放浪形骸,竟然公然宣之于众他有了男宠,还不介意把这男宠展现给世人看。
更让人惊叹的是美名在外的堂堂玉公子,竟然和欢场里的小倌相差无几,做了王爷的男宠?!
关键他毫无愧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怕是心底正为他能攀上堂堂王爷而欢欣鼓舞呢吧?这都什么世道?这都什么人?这都什么事?
季子瑜手还蒙着眼呢,此刻在嘴边狠咬了一口,疼得差点儿跳起来,透过指缝望着顾卫卿,喃喃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