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不应该直呼名讳。”顾南揉揉眉头:“其次,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没缘由,君子之交,哪里有什么心思。”
殷承安沉默一下,执拗开口:“四皇兄对你有些其他意思。”
“……”顾南无言看他,内心酝酿几番,最终还是决定转移话题:“你与将军谈得怎么样?”
“尚可。”殷承安道:“将军心有丘壑,见识过人。”
“金戈铁马闯出来的人,心境自然要开阔一些。”顾南垂眸:“等最近一些事情了结后,就让承修跟随将军历练几年吧,被宫城困着的承修,不是我们太极殿的殷承修。”
殷承安没接话,沉默一会儿,才低声开了口:“好。”
马车缓缓接近宫城,停下后,殷承安先下了马车,顾南跟在他之后掀开帘子,便看到后者站在下方伸着手臂笑着看他:“太傅,下来吧。”
顾南笑起来,想起五年前自己也曾像这样一般,站在下面看着马车上的少年,伸手道:“承安,下来吧。”
五年了,曾经身子单薄的少年已经能够从容笑着承担一切。
心里一时间分外柔软,顾南看他一会儿,缓缓伸手。手被紧紧握住,顾南走下马车,玄服少年撑着他与他并肩而立,笑着开口:“很多年没有这样走过了。”
“你长大了。”
闻言,殷承安的手紧了几分,乌黑的眼眸幽深如同深渊,这样凝视顾南许久,他轻声笑起来:“是啊,我长大了。”
所以很多从前不明了的事情,如今都已经懂得了。
看着他的模样,顾南突然觉得有着压迫感,这样的感觉转瞬即逝,再回神,眼前的少年还是笑着的模样:“说起来,太傅,你也很久没在睡前考过我策论了。”
顾南微笑:“你现在哪里还需要考……不过若是你想,今后继续便是。”
“甚好。”殷承安笑起来,颇有些狡黠意味:“那么今晚太傅可要记得等我,我会早些过去的。”
一路说说笑笑,太极殿的轮廓很快清晰起来。
顾南和殷承安走过去,果然远远便看到外面一点光点。
“不是说了晚上早些歇息不要等么?”顾南走上前:“不听话……用过晚膳没有?”
殷承修笑起来:“用过了,闲来无事出来散步,其实也没有特意等。”
顾南看看他被夜风吹得微红的耳朵,哼一声。
殷承修摸摸鼻子,上前用手臂蹭蹭顾南:“下次不会了,小夫子。”
心虚撒娇时喜欢用手臂蹭几下撒娇,这点倒是一直没变。
顾南伸手摸摸少年的头“少贫嘴,快去睡觉。”
殷承修笑眯眯答应一声,同殷承安道了好,转身先回去了。
顾南和殷承安跟在后面走进去,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
沐浴后,顾南头发半湿,靠在榻上低头看书,不久听到敲门上,答应一声后木门开启,眉眼俊朗的少年含笑走入,走近看到顾南半湿的头发时笑起来,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条布巾:“沐浴后不擦头发的毛病总是不改,不省心。”
被比自己小许多的人说不省心,顾南有些羞耻,不自在干咳一声后挺直脊背,任凭少年单膝靠着榻为他擦头发。
待头发擦干后,殷承安拿开毛巾伸手摸了摸,确定没问题后将布巾搭在一边。顾南往旁边坐了坐给他让开位置,少年挑眉拖鞋坐上去:“太傅,今日考什么?”
语气神态与五年前没有一点差别。
顾南笑了笑,将手中书页转过去,指指最右边一行字:“就这个吧。”
殷承安看一眼,开口,略微低沉的声音响在殿内,莫名吸引人。顾南听他说完,眼睛弯了起来:“甚好,就说如今已经没什么能难得住你。”
顾南看着他眉眼弯弯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柔软温暖,想了想,他嘴角轻挑:“既然太傅对我的答案还满意,那是不是可以求些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