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额头缝了五针,被撞得脑震荡,之后连续两天我都觉得天旋地转,一动就想吐。
等我醒来,孟穹的情绪已经变得平稳。他牵着我的手,手指有些颤抖,说出来的话却是:
“医生说休息就会好,没什么大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给我用热手巾擦身体,我就躺在病床上任他施为,在他擦我的手臂时,我发现他的右手四根手指上有深深的咬痕。
赵耳朵拿着水果来看望我,那时孟穹正好出去买饭,我就问赵耳朵,孟穹的手是怎么了?
赵耳朵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他说孟叔实在是太狠了。他真的是爱惨你了。
你知道吗?他打你电话的时候就在学校门口,听到旁边的刹车和尖叫,脸都白了。
他一边跑一边给我打电话,我和他是同时找到你的。
那时候陈启明你就躺在地上,头上都是血。我都傻了,什么都忘了。
你猜孟叔怎么了?他还能拍着我的后背,让我给你做紧急处理,我吓得腿脚发软,打了救护电话连忙检查你有没有骨折。
学校保安处就有急救车,我想让孟叔背着你。刚才他那么平静,我以为他情况比我好。
结果一看,就看见他嘴里都是血。
他把右手塞在嘴里,手指都差点被咬下去。
你说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这么狠?咬手像是咬胡萝卜。
我就这么听着,问:“所以是你背着我的?”
“开始是孟叔。”赵耳朵顿了顿,说,“可是他腰疼得走不快,后来就是我背着你了。”
我沉默了一下,问:“腰疼?”
“嗯。喘不过气来。”
然后我知道了,模糊中的印象竟然都是真的。孟穹背着我,一步一步向前,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但是一直在抖。他哭得腰疼,把我放下来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医院里病床紧张,能在家静养就在家静养。住院一个星期,医生就让我出院了。那天风很大,阳光却很好。孟穹在我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毛毯,在我脚上套上棉鞋,就把我放到轮椅上。
其实我是可以自己走路的,只是一点的颠簸都能让我头痛欲裂,我猜这伤要慢慢养,毕竟大脑比其他的地方都要娇贵。
从病房到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孟穹蹲下来,表示愿意背着我。
我一米八的高个子,早就不是那个能被他背起来的小孩儿了,所以摇了摇头,准备自己走。孟穹就执意不起来,无奈下,我趴在了他的背上。
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