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去哪里了?”
“……”我帮他盖被子,说,“睡觉。”
孟穹没有听话的睡觉,他搂住我的胳膊。我摸了摸他的脸,发现他哭了。
如果他火冒三丈得骂我,或者打我,我可能还不会这么难过。可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紧紧搂着我,一声都不吭。
他这样让我非常难过。
我清了清嗓子,想,我该怎么和他开口,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孟穹说。
于是我摸他冰冷的脸,给他盖上被子,说:
“下次别喝酒了。”
孟穹没说话。
我说:“你不高兴就告诉我,我保证下次不会让你找不到我了。”
孟穹还是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他的妥协让我感动,我找不到他的时候也非常生气,他应该也是这样,可我们两个都没有发脾气,那时我以为孟穹已经不像前世那样,对我充满了小孩子才有的独占欲,我还松了口气,可那时我并没有想,为什么孟穹会做出这样的妥协。
喝了那么多酒,又吹了半夜的凉风,第二天孟穹就发烧了。早晨的时候还没什么异状,就是爬不起来,还一直说头疼。
我给孟穹倒了温开水,让他夹住体温计,他的脸惨白,身上的温度还热的吓人。
我用手摸他的额头,又握住他的腋下,他并不挣扎,只是躺在床上任我检查。
他盖住被子瑟瑟发抖,夹住冰冷的体温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扭曲了一下,我犹豫了一下,脱了上衣钻到他的被子里。
孟穹挣扎着要推我,说不想传染我。我握住他的手腕,反剪在他的后背,和他胸膛相贴,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等他不抖了,我才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度数,我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说:
“去医院。”
“不用。”孟穹把手抽出来,“我躺一会儿就行了……不去,不去医院。”
我不由分说地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他的体温都快到四十度了,我怕他烧坏了。
可孟穹一站起来就开始吐,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他吐得都喘不过气来,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流。
我用热毛巾给他擦手擦脸,骑着自行车带他。
下楼的时候孟穹很生气,不愿意跟我去医院,但当我把他载到车上,他突然就安静了,用手紧紧揽住我的腰,将头贴在我的后背上。
原来孟穹每天就是这样带着我的。现在换我带着他,我才知道前面的风这么大,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我觉得有些心酸,喉咙都像是哽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医院,孟穹对医生说他肚子疼,量了体温,发现他体温根本就没降下去,而且又上升了。
医生怕他肾出毛病了,就让他做b超还有尿检,又输了液,最后医生说:“胃炎,阑尾也有点发炎,轻微酒中毒,以后戒酒吧。”
我听得心都凉了,心说孟穹昨晚得受多少罪,我问:“没事吧?什么时候做手术?”
“没什么大事,要尽快做手术,你看他发烧这么厉害,不快点连手术台都上不了。”
于是我给孟穹办了住院手续,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实际上孟穹总共也没多少钱。我还是跑到旁边的病房和张蒙借的钱。张蒙那时候正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