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的东西叫做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看我。
孟穹尝试着像那天一样摸我,我会挡住他的手,对他说别闹了。
孟穹就说:
“让我帮帮你,”他的表情有些忐忑,“你不难受吗?别人,也会这样的。这不奇怪。”
我摇头,沉默的看着他。我和他都知道,这很奇怪,没有‘别人’会像我们两个。
孟穹的表情从原本的忐忑变成冷静,到最后站起身出去。
我不知道孟穹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当他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味道变得非常冷冽。我就明白了他在外面站了很久。
这件事情并没有让我们生疏,相反我们越来越亲密。走到外面的时候,孟穹还会拉住我的手。
我的身体长高了,但是脸颊的轮廓还没有变得成熟,那是少年特有的稚嫩,孟穹拉着我的时候,是没有人觉得奇怪的。
我们两个那么默契,十指相扣,仿若生来就是这样的姿势。
但是我知道,等我长大了,等我日后再和他这样牵手,就没有人觉得正常了,他们会用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们,然后嗤笑一声,冷冷的撇下一句:
“变态。”
我越来越忙。张蒙总有无数的事情让我做,从最开始的简单劳动到复杂劳动,事情越来越难做不说,最可恶的是,他从来不张口提涨工钱的事。我忙着重新捡起我的语文和英语,高中的知识虽然简单,但是我忘了很多,再捡起来就辛苦了。
那一天我背着一大书包的加工品来到张蒙的店铺,他看都不看就扔给我两百元钱,说:“快过节了,你以后别过来了,这就算是你的过节吧,别总说我小气了。”
我抬头盯着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是过节,那今天的加工呢?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说话,把钱放到我胸前的口袋里,扣上了扣子。
等我走出张蒙的店,我才想起来,学校还没放假呢,怎么可能快春节了?
我转过头看张蒙的店铺,有些发愣。
拿到这些钱,我想给孟穹买几副手套。孟穹擦车的时候不带手套,一部分是因为他懒得带,一部分是因为那手套爱湿,到时候冻在手上反而更难受。我要给他买那种塑胶防水的。除此之外,还想给他买一副棉手套,不用多贵多好看,只要防风,足够保暖。加上这些天攒下了的,如果钱够的话,我还想给他买很厚的羽绒服。
这些本来算得上是必用品的东西,在孟穹家里是找不到的。我感觉到孟穹在攒钱,他很少买他需要的东西、绝不会买任何奢侈品,他每天每天都在凑活着过,他的节俭甚至让我难过。
我并没有挑特定的节日把东西送给孟穹,浪漫这种东西对于两个男人来说似乎不那么重要,能让他早一天骑车的时候手不被冻僵,对我来说比浪漫更重要。
我清点了我从张蒙那里赚的钱,手套一点都不贵,尤其是那种比较笨重的棉手套,如果去市场买还会便宜一点,张蒙旁边那条街的店就有卖手套的,还可以看看有没有卖羽绒服的。
所以我趁着考试那几天,到加工市场又转了转。
因为时间紧,以前我几乎没有在这边转过,当我向前走之后,我才知道这个市场到底有多大。
无数的小贩就躺在门口脏兮兮的棉被上,他们享受着冬日的阳光,看起来似乎和张蒙做的是同一件事情,可我能清楚的分辨他们之间的不同。这些小贩眼里零星有那么点‘认命’的无奈,而张蒙眼里没有,他的眼睛里只有慵懒,和在做生意时才露出来的明。
我挑了两家店,买了四副手套,是那种没有经过加工,上面一点装饰都没有的手套。这里东西齐全,当然也有卖羽绒服的,但是大部分是那种没有加工好的,没有缝线或者安装拉链。没有机器是弄不好的。手套我还可以拿回去自己弄弄,羽绒服就没办法了。
我问他们加工这样一套羽绒服要多长时间,他们说一个小时后就可以拿,我点点头,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