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这才随管家进了刚才吴悦兮走出来的屋子。
屋子里比外面要暖上不少,初秋的天气已经烧上了炭炉。
“老臣参见皇上,”吴崇禧说着就要起身,被夏文轩疾步上前,按在了床上。
“先生不用多礼,今天只是三个学生来探望生病的老师。”夏文轩替他掖了掖被角,让他躺好,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吴崇禧的床头。
“皇上关怀,老臣铭感五内。”吴崇禧还是靠在床头拱了拱手。
当年夏文轩还在太学上课的时候,他也曾是他的太傅。
“师父,学生和锦桓也很担心您的身体,便跟着父…亲一起来了。”锦礼上前问候。
“师父的身体好些了吗?”锦桓看到锦礼上前,立刻要凑过来询问,抢了锦礼的话头。
吴崇禧看着或坐或立于床头的三个学生,感慨万千。
“皇上,老臣这两日病重,虽实在无力出门,但朝中之事仍略知一二。致使老臣心中惶恐,夜不能寐。”吴崇禧对夏文轩道。
“吴太傅既然病重,便好好将养,朝中之事朕自会定夺。”夏文轩说。
“不行,此事干系到大夏的未来,老臣必须要说。”吴崇禧坐了起来,目光异常坚定地看着夏文轩。
“太傅所谓何事?”这吴太傅虽说德高望重,但只专心于教导皇子一事,甚少干预政事。
“科举,不可废。皇上,即使财政再紧张,文举与武举两大招募人才的考试万万不可缺。”吴崇禧抖着胡子一字一顿地嘱咐,说完后一顿咳嗽。
夏文轩听此一言,尤为感动,吴太傅一生兢兢业业,凡事都为大夏着想。三年前齐芮白提出重开科举后,夏文轩虽然也赞同,但是推行过程中阻力重重,如果不是吴太傅为他在老臣中周旋安抚,只凭齐芮白和他是万万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太傅放心,朕也不愿拖延科举的举办,一贯科举分为文举和武举,眼看武举的时间临近,朕已经想好,由内务府出资,大皇子锦礼主持本次武举。”夏文轩说着,目光又落到锦礼身上,“锦礼,你可愿意?”
锦礼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儿臣领旨,定当竭尽所能,办好武举,为父皇分忧。”
“好,好,大皇子在凉州三年果真进步了不少。”吴崇禧听了这些,才真正宽下心,又躺了回去。
“朕与太傅有要事商谈,你们且先出去。”夏文轩恢复了往日的严肃,连锦桓也一并赶了出去。
锦桓听话地跟太傅道别,然后若有若无地瞪了夏文轩一眼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便跟锦礼相携而出。
两人往院子里走去,围着一样的山石风景绕了几圈,锦桓兴趣缺缺地坐在石墩上:“锦礼哥哥,你说皇伯伯要跟太傅说什么?连我都赶走了……”平日里即使是跟机要大臣商讨国事,夏文轩从来不会把他赶走的。
锦礼陪他坐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干脆扯开了话题:“锦桓,听太傅说过,他的书房里搜藏了好多珍贵的书画,想不想去看看?”
锦桓一听,立刻多云转晴:“想!”干脆利落,带着少年独有的天真。
锦礼问了路过的丫鬟,很容易就找到了吴太傅的书房。他带着锦桓推门进去,一抬眼就看到挂在正对着门的这面墙上的一幅长卷。写意的山水画上露出一截开着花的桃枝。旁边还提了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锦桓跟在锦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