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战。
而金銮殿中的争议,却一刻不曾停歇。
“谏议大夫今日还是没有上朝吗?”夏文轩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之上,俯视下面的群臣。自从两个月前他坚持重开科举制度,朝中的世家们纷纷上书反对,谏议大夫史睿明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为表抗议,他已经连续两个月称病在家。
“启禀皇上,史大人病体未康,所以还在家中休养。”谏院的宋司谏出列,拱手说道。
夏文轩仍面无表情,宋司谏出生寒门,多方周旋才攀上了谏议大夫家的亲事,与史家一个庶女成婚,勉强做了司谏。他与史睿明虽是丈人与女婿的关系,但一贯比较微妙,在朝中话也不多。
直到宋司谏被夏文轩威严的眼神冻得浑身发毛,恨不得腿一软直接跪下去时,他终于说话了:“如此,替朕问候你的岳父。”
宋司谏额上已经凝聚了大滴的汗珠,用略微颤抖的语调说道:“是,谢皇上关怀。”
夏文轩:“众卿家,还有何事要奏?”
“启禀皇上,臣有事奏。”吏部尚书冯先民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在朝上鲜少说话,此时他出列说道:“卫将军回京已四月有余,期间一直在家养伤,如今伤已大好,请问皇上该如何安置卫将军在朝中的职位。”
冯先民是个死脑筋,他想的永远就是朝中这些个人事怎么样太太平平,全都安排到需要的位置。所以卫锋回来后闲了那么久,他有此一问夏文轩一点不觉奇怪。
“卫将军乃战败而归,皇上未曾治他的罪已是天大的仁慈,怎可得寸进尺!”有人出列反驳。
“臣负责朝中人事调度,卫将军未曾获罪,如今伤愈赋闲在家自因有个安排。臣只是专注于做好自己份内之事,望皇上明鉴。”冯先民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夏文轩抬手,制止他们的争论:“朕知道了。众卿若没有别的事情,就散了吧。”夏文轩起身,在众位大臣的恭送声中离开。
回到清凉殿的时候锦桓还未回来,夏文轩走进书房处理今天新送上来的公文。刚刚坐定没一会儿,李元就走了进来道:“皇上,谏院的宋司谏求见。”
夏文轩专心看着手上的公文,李元维持着通报的姿势在那儿等着,直到夏文轩写完批注,才抬起头来问道:“他有何事要见朕?”
李元:“回皇上,宋司谏说事关重大,望能面圣禀明实情。”
夏文轩放下笔,司谏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况且夏文轩虽然勤政爱民,但在政令的推行上颇有些一言堂的意味,也从不理会旁人非议,所以谏院的存在越发可有可无了。
“让他进来吧。”夏文轩说。
不一会儿,宋司谏便在李元的引导下走进了夏文轩办公的书房。
“微臣谏院司谏宋建明参见皇上。”宋司谏跪在殿中向夏文轩请安。
夏文轩:“平身,宋司谏何事求见?”
宋司谏起身,他还是不敢看夏文轩,只敢拱着手、弯着腰、低头说道:“臣要弹劾卫锋将军买卖官爵,导致凉州军心涣散、管理混乱,乃被梁军攻破洛安城之罪。”
夏文轩一时没有说话,他冷冷地打量着这个宋司谏,直到对方的腰又往下弯了一点,他才开口说道:“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宋司谏连忙跪下道:“臣有证据,皇上明鉴!”
夏文轩:“什么证据?”
宋司谏:“臣有卫将军买卖官爵的账本为证!”他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拿出一本大开面的本子,高高托起。
李元上前取过,呈给夏文轩。
夏文轩拿过账本,里面果然是买卖官爵的所有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