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三角的避风地，当晚他们就在高速上过夜。拿出被褥铺在地上，吃过晚餐，郭教授就睡着了。再怎么说，终究还是苍老的身体，能撑这么久也算不错了。

顾唯卿打了一个呵欠，眼睛都蒙上了水光。赵笙扯过被子将顾唯卿包了起来，按在自己的腿上。

“睡吧，我来守夜。”

“可是”顾唯卿刚要挣扎，却被一记深吻阻住了。

松开顾唯卿，赵笙将手轻轻地覆上顾唯卿的眼睛，柔声道：“快睡，我可以的，连被单都能滚了，哪来的守不了夜？”

顾唯卿喉咙一噎，回想起前晚的疯狂。那的确是……咳咳，身体很壮。他也就不跟赵笙强了，顺水推舟地闭上眼。“你困了就叫我，我们换班。”

“知道了，睡吧。”

夜里，高速上只有强风急速擦过地面的“沙沙”声，以及一些杂物滚动的噪声。

赵笙感受着渐强的夜风，低头为顾唯卿拢了拢被子，又稍稍调整了坐姿，堵住了吹向顾唯卿露在外头的脸的冷风。

将自己的脸凑上去蹭蹭顾唯卿的脸，换来顾唯卿睡梦的嘟囔。无声一笑，赵笙紧了紧领口，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眼睛却是极亮的。

一夜安然。清晨，顾唯卿在一个怀抱中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赵笙靠得极近的俊美的脸，卷翘的眼睫毛丝素都扇到了自己的脸上。他的眼眼睛在朝晖中折射着柔和的光。

也许是感受到怀中人的动静，赵笙蹙了蹙眉，眼帘掀了几下睁开，愣怔了几秒后回过神来。“你醒了？我，睡着了？”

“都说你是太累了。”顾唯卿笑笑，坐起身来。

其实是昨晚给赵笙的水里面放了轻微的安眠药。等到赵笙撑不住睡着了，顾唯卿才起来守夜。

起身伸了个懒腰，顾唯卿偷偷地打了一个呵欠，眼睛都涩得流泪。悄无声息地擦拭了眼睛，他转过头笑道：“我们找找看，应该有还可以开的车子才对。”

赵笙眼神幽深地看着顾唯卿，手里捏着那瓶矿泉水，却是笑了，满目的柔情缱卷。“好。”

找了两个小时，他们才找到一辆破烂得可以，却引擎还能发动的小轿车。加了汽油，他们就开着车继续上路了。

令顾唯卿惊奇的是，上路不久，或者说离开月城之后，他们就遇到了不少的车队，而且整体实力很是不错。

参差不齐的车队从四面八方窜出，带起的呼啸的风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又刮起了报纸、烂树叶飒飒作响。

隐匿在建筑里丧，或是从窗户里爬出，抬头间露出一张腐烂了半边的脸，或是从倒塌的铁架台下挣扎而出，尖利的指甲划过水泥地面，留下蜿蜒的血迹……

然后丧晃悠悠地出门来，又在突然之间狂奔而起，带着血腥的杀戮之气扑向经过的人们。街道顿时热闹起来了。

顾唯卿和赵笙两人合作默契，应付得游刃有余，很快就突破了丧潮的包围圈。

将车子停在城外的空地上，顾唯卿他们刚下车，身后就呼啦啦地又听了一大批车，皆是从刚刚的丧潮脱离出来的人。

他们下了车，看到顾唯卿他们也没有多话，只是三五成群各自为营，坐在了草地上休整调息。

人多话自然不会少，不一会儿，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就响起了，顾唯卿他们也趁机听到了不少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