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多好了,明明可以解放了,为什么又要让我活过来!”
蒋顺安缩在墙角,抱成一团,反反复复重复着那几句话。
魏景荣站在一旁,他看不见蒋顺安的伤势,看不到蒋顺安的眼泪,但他疼彻心扉的哭腔却清晰透彻的塞满了他的双耳,塞满了他的胸口。
七年,人生最美好的七年却在短短一瞬化作泡影。
这种疼苦他们俩都历经过。
也许,蒋顺安的比他更痛吧。
哭吧。
哭过了,应该就真的结束了。
“醒了?”
蒋顺安睁开眼,应该说他只睁得开了半只眼,另一只实在肿的睁不开。嗓子也疼得厉害,就像枯萎干裂的树皮,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办公室里一片漆黑,桌上的台灯亮着,魏景荣还是像往常一样忙碌着。
蒋顺安起身,不动还好,一动就浑身都疼,跟快要散架了一样。一翻身,疼得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我扶你。”
“不用……”
蒋顺安嘶哑着嗓音,打掉了魏景荣的手。
接着,他用手撑着沙发,可刚使劲,手上却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一只手是麻的,一只手的痛的。膝盖更是拜魏景荣所赐,疼得直都直不起来,躺在地上愣是半天都无法动弹一下。
蒋顺安抬眼看着魏景荣,一肚子的火却又说不出来,又气又恼。
魏景荣也不管蒋顺安会不会反抗,直接抓住他的手,扶着他的身子,重新让他躺回沙发上。
“喝水。”
“我……自己……来……”
蒋顺安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双手现在却连拿起一个水杯的力气都没有,险些散了一身,好在魏景荣有所准备接住了杯子,送到自己嘴边。
蒋顺安也赖得管那么多,一杯水喝完,嗓子也多少可以发声了。
“你下手一贯这么狠?”
“你嘴巴一贯这么脏?”
蒋顺安哼了一声,结果一不小心扯到了嘴角,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两口冷气。
“躺好,别再跟我犯浑。”
魏景荣推门离开,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白毛巾。
“拿着,敷一下。”
蒋顺安接过毛巾,敷在嘴角。魏景荣坐在一旁,靠着椅背,也无心工作。
“你真要走?”魏景荣问道。
蒋顺安点点头。
“走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蒋顺安小声说着,“什么都不干吧,混吃等死算了。”
“你不是联系好了一间工作室吗?”
蒋顺安一惊,有些警觉的看着魏景荣:“你怎么知道?”
“这个重要吗?”
“文字游戏有意思吗?”
魏景荣轻叹:“你朋友比你想象的更关心你。”
蒋顺安脸一扭,避开了魏景荣的视线:“那个长舌妇……”
蒋顺安沉默了,想了会儿又问道:“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魏景荣看着他,“哪个你。蒋顺安,还是徐然?”
蒋顺安一声耻笑,结果一动嘴又是一阵撕痛:“你就不怕我是骗子。”
“想要骗别人,先要骗自己。”
“我倒真希望我是个骗子。”
蒋顺安缩成一团,侧瘫在沙发上。从背面看过去,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