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大振,恨不得化成一只雄鹰在山里盘旋翱翔。
他扯着方子尘的衣袖,“子尘,这地方我很喜欢!”
方子尘笑道:“这地方普通人可来不了,若非夫子与朝里的人打交道,咱们还没有机会能过来瞧上一眼呢。传闻山里头设有专供皇家射猎的围场,也不知咱们一会儿能不能饱饱眼福见到一个大官,出了禹城的县令大人,其他官我都没见过呢。”
在座的学子,对参加举国大考谋求一官半职可谓是趋之若鹜,他们对方子尘的话深感赞同,若能借此机会攀上朝里的官臣,对他们只益无害。
白细对一群学子们的深远抱负不感兴趣,他们聊得正兴,白细不扰他们,掀开车帘,一屁股在霍铮旁边的位置坐下。
霍铮看着他,刚睡醒的脸颊格外红润,仿佛沾了水的鲜果饱满多汁,不由咽下嗓子,道:“怎么出来了。”
白细圆溜溜的杏眼笑弯了,蹲坐的姿势,鼻尖翕动,原始的天性缓缓苏醒,小动物般四处嗅着,表示他很喜欢这个地方。
马车停在山道,此地不准车辆进入。坐在车厢里的人陆续下车,所有人拿起行囊,将要步行往山里走,一时间怨声载道,也有的学子认为极好,踏春,踏的不正是着一山春/色,累是累了些,一览麋鹿山美景,不失为一件美妙的事。
霍铮接过白细手里的行囊负在背上,两人并肩前行,有的路段陡峭,霍铮紧紧牵住白细,在前头领他走。
清脆的鸟鸣回荡于山中,不过半时辰,他们就到了地方,在他们前方往下的方向,眺目远望,能看到围起来的猎场,场地十分广阔,界限至哪个地方却不得而知。
夫子让他们沿着水岸附近就地扎棚,今夜在此地留宿一夜,正午时分乃太阳最烈的时候,趁着暖和,早些将帐篷弄好,吃过东西还能到猎场那地方瞧瞧。
众人听说要去猎场,干劲十足,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不会的人则负责找柴生火做饭,寂静的山岭热闹起来,惊起鸟禽停在枝头观望,桀桀叫个不停。
“啊!”白细盯着四周落在树梢枝头的鸟儿,惊讶的跑过去与它们说话。
麋鹿山一带人杰地灵,山上鸟兽灵智早开,一群鸟绕着枝头叽叽喳喳停不下嘴,说这个人太丑,歪瓜裂枣!说那个人衣服太绿,黄瓜一样!还说另一个模样不错,面白圆润,咦,怎么朝它们过来了!
噶
鸟儿扑朔着翅膀,白细来到树下,笑眯眯与它们说话,他才开口,聚在一块的鸟连接炸开了锅。
哇,这人怎么能和我们说话?
小子,你怎么会兽语?
小子,我看你怎地有点眼熟……
叽叽喳喳的话涌进白细的耳朵里,他揉揉耳朵,照着它们发问的顺序一一作答。
方才还持着蔑视态度的鸟儿,听他是个化成人的怪,顿时从树梢落下,绕着他飞来飞去,豆子大小的眼睛充满钦佩,尖细的嘴不停动着,问题越来越多了。
霍铮找到白细时,以他为中间,向四周扩散,大大小小的禽鸟、小兽环绕着他,入神地听他说话,一群鸟兽凝神不动的样子,显得滑稽又可爱。
霍铮发出轻微的动静,坐在前方的人和一群鸟兽,齐齐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