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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南累挂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麽累,两人翻云覆雨不是第一次,最高纪录曾一晚做三次,那次他累归累却也没怎样,今天只是被插了两次,他就觉得整个人从腰到脚都是软的。
陆之确实有遵守他的作法,两次nèi_shè都很浅,不过还有其他液体混入,清理上了不少功夫。乔可南边洗边疑惑自己究竟怎会答应?鬼上身?抑或是曾经同为一产生的几所很欲施予人的心态?
乔可南越想越不懂,总之,爽都爽了,人在虫上脑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违反大脑理智的选择,也许当下自己也想那种滋味吧。
何况现阶段有个最大问题──他肚子饿了。
去看守所前,他仅在事务所的茶水间吃了点饼乾,再加这样那样的原因,让他不得不保持空腹,乔可南走出浴室,朝准备与他换手洗浴的陆之问:「要不要吃东西?」
很惯常的询问,一般乔可南会问就表示他买了两个便当,或者泡面,陆之也一晚没吃饭了,遂点点头。「好。」
陆之不挑食,这点在两人同处办公室一个月,乔可南就知道。
他起身走至厨房,把预先准备好的材料拿出来洗洗切切,锅子盛水倒入高汤,加入柴鱼片及其他汤底。
毕竟是在人家家,他不敢买太多瓶瓶罐罐,做菜的手艺他一般,不过对於火锅汤头,乔可南自有一番讲究。
趁著汤底入味的空档,他把那台电磁炉搬出来,搁在陆之那张大餐桌上。
这桌乔可南第一次来时,上头摆满全套西式餐具,就像间高级餐厅,桌边却隐隐积了层灰──代表主人从未使用过。
乔可南觉得有点儿碍眼,好像自己在一间样品屋,索性趁著陆之「兴致高昂」的空档,把那些玩意撤了下去,两人在桌子上搞了一炮。
可见陆之挑的桌子,个个并非凡物!
汤锅开始咕嘟咕嘟响,香气四溢,乔可南尝了一口,煮了约三十分钟,尽管不够透彻,大抵算可以了。
陆之闻到味道,走了过来。「你在弄什麽?」
「喔,你来得正好,帮我把汤锅放到电磁炉上。」他腰酸又背疼,短期内是没法再干体力活了。
陆之:「……」
他瞥见流理台那些乔可南预先切好摆好的食品,瞧这阵仗,应该是要吃火锅了。作家的话:是滴要吃火锅了~桌子上摆满全套餐具是真人真事,以前在某间豪宅看到,该家人用餐是在厨房里的一个小桌子,当场就说何苦如此xddddddd
23.「不会」→「会」
男人把锅子放好,看乔可南一样一样把肉啊菜啊火锅料啊等食材拿出来,附带酱料和两颗鸡蛋。「我记得你好像没特别不吃的?羊肉我没敢买,还有海鲜,你对虾过敏……」
陆之:「我对虾过敏?」为何他这当事人不知道?
乔可南瞥他一眼。「不是吗?我看你前一天便当里有虾子,隔天就会忍不住包饺子……喔,擤鼻涕啦。有次员工聚餐,我们不是去吃上屋吗?你吃了一堆炸虾,後来几乎包掉了两包卫生纸!」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格外注意陆之是不是对虾类过敏,往後替他买饭,尽量避。「我朋友疑似有乳糖不耐症,吃了跟奶类有关的东西马上就跑厕所,不过他一直否认,说要承认了他活在世上的乐趣就没了,还不如懵懂无知地吃。」
所以他猜,陆之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陆之听著,很沉默。
他确实有过几次过敏反应,但始终没特别去找源头在哪──反正死不了,他没想过会发现这件事的人,居然是个外人。
陆之记忆力很好,推理能力强,一旦给他个线头,他就能找到整颗毛线球。几次事务所里叫外卖,海鲜类一定是大热门,但乔可南每次端来给他的,从不是那些口味,他还以为……那是青年对他这傲慢上司的幼稚报复方式。
汤水滚了,乔可南连忙把手里材料往下放。「吃火锅的顺序呢,是先吃菜,让菜里的甜味融进汤里,然後再丢丸子粉丝,等喝一碗汤,就可以把肉扔下去,这样才不会吃得太油腻……」
他讲解得很认真,甚至比上班时多了一份自信得意。「别的我不敢讲,这吃火锅,我讲究可多了!可惜时间不够,不然最好先拿骨头熬汤,加入中药材,包准你吃得全身都暖呼呼的……」
他看陆之始终没动筷,不禁问:「怎麽了?料熟了喔!」
陆之抬眼,幽深地看了他一会儿,道:「你对每个人都会做这些吗?」
乔可南:「呃?」
陆之:「注意对方吃什麽会过敏,特意买一堆材料跑到人家家里煮火锅?」
乔可南一下子睁大了眼。
话讲出来,陆之也明白自己口气冲了。
事实上,乔可南根本没做什麽,甚至是体贴、对他好的,但陆之就是觉得很奇怪。
顺手帮忙买饭、大约知晓对方口味,是一回事;然而连当事人都不清楚的过敏食物,是另一回事。还有这一些食材……陆之愿意照顾他,是因为公事上肉体上,他对他皆有所求,问题是,乔可南呢?
他公事上明显不打算多上层楼,看他对自己这上司态度摆得多端正自然,就知道名利并非他追求;肉体上……陆之苦笑,他们之间确实有张力,可只要自己放弃不亲近,乔可南压根儿不会想主动。
甚至一开始,他是那般排拒,跟自己变成这种关系。
他一世追求──倾力追求自己所要的,也被别人倾心追求,却第一次遇上了乔可南这般人种。
这使他略微地手足无措。
他不喜欢被人毫无目的地温柔相待,乃至细细一想,乔可南不论床上床下,总任他予取予求,几乎算是宠的。
以前以为自己是他上司的缘故,後来发觉不是。他不习惯,觉得棘手,无法处理。
汤锅里的食料滚了,咕嘟咕嘟,一个个肥满地浮起。乔可南没说话,把那些东西捞起来,迳自沾酱吃了。
他咬了一口白菜,煮得刚好,半软半脆,吸了柴鱼汤的香气。又吃了香菇、萝卜、片,最後两根筷子恨恨地插进鱼饺上,喷出了些许热汤来。
两人都在沉默。
乔可南大概明白陆之的意思:自己越界了,於是就讨嫌了呗。
他戳完了鱼饺再戳蛋饺,戳完了蛋饺再戳鱼丸。於是鱼丸不依了,离家出走,投奔自由,落在地板上弹了一下,最後咕噜咕噜地滚到了陆之脚边。
你个不守妇道的鱼丸!跑去渣男身边做什麽,小心他把你踩得只剩渣!
乔可南暗骂,他告诉自己别在意,陆之本就是混蛋,跟混蛋上床是他的选择,死了没人同情。
更何况他没必要难过,他对陆之又没感情上的期待,如今被嫌了,也是他把事情看得太乐观,以为他们是炮友,好歹……是个友。
事实上,他们压根儿啥都不是。
人家火锅友电影友发烧友崔智友(冷~~),哪个会傻傻地在寒冷天搬锅子炉子材料,冲人家家分享自己最喜欢的温暖?想吃火锅,营业到大半夜的多得是,他这麽兴冲冲地自己煮,就是因为他已把陆之划分到自己这一边,否则他不会让他不戴套进入,不会让他射在自己体内。
很多「不会」,在陆之这儿,慢慢地变成了「会」。
那麽……下一步呢?
身体开放了,情感是否困守得住?
──我「不会」喜欢你。我「会」喜欢你。
──我「不会」爱你。我「会」爱你。
乔可南脑里一阵当啷当啷当啷当啷~《玫瑰瞳铃眼》的配乐响起,盛竹如:万万没想到,他的一念之差,竟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喀啦」一声,乔可南猛地站了起来。
他眼神里有种显而易见的狼狈,随即掩去,换上一副不甚在意的神情,开口:「陆之,你误会了。」
陆之:「?」
「我不是特别为你这麽做。」乔可南手插腰,掷地有声地道:「你知不知道当零号很辛苦?前四个小时最好都别吃东西,我饿得要命过来给你操,难道连顿饱饭都不该吃?」
陆之一下子就愕了。
「你缩你缩你缩啊~我只是想吃饱点,有错吗?嗄?!」乔可南气势惊人,哗啦哗啦地把料往火锅里猛倒。「妈的我下次就吃饱到连肠子都塞满了再过来找你,哼!」
连肠子都塞满……
陆之一听,随即抖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可南瞟他一眼。「所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一切只是顺道、刚好、我需要,你就是这脚指……」他抬脚,朝他眼前晃了晃。「上头的指甲片,而且是最小那根。就算它在我身体上占的面积很微小,我吃饭仍会喂养到它,懂不?」
陆之好气又好笑,这是第一次有人把他比喻做指甲片──还是最不起眼的脚小指。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松口气……抑或感到另一种矛盾的在意。
「好了,快吃吧。」乔可南招呼他,把碗里的东西拚命往嘴里送。
实际上他喉头酸楚,每次吞咽都很辛苦。
他不想让陆之探知自己这一面。
他说的是实话。
陆之就像他脚小指……上的指甲片,不理的时候不知存在,一旦撞到了,足以疼得人飙泪。
一如此刻。
陆之抬箸,同样吃了,只是气氛依旧尴尬。良久以後,他说:「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话说了出口,又觉得单薄到不行。他只是不希望乔可南真对他产生了什麽,在他的人生里,那种情感上的牵绊,无疑是致命且困扰的。
乔可南恨恨想:那你是什麽意思?但决定不把话问出口。
不论如何,陆之今晚的态度证明了一件事:两人只是性关系,没必要为了太深层的事,搞得双方不愉快。
合则来,不合则去。
仅此而已。
乔可南悄悄地把自己的边地拢了,不再让陆之踏进来。这令他感受好了些,可心底始终有一处,闷闷地,像是缠了个结,梳理不开……作家的话:我活了25年才发现我对虾过敏……螃蟹在试验中,因为吃的机会少,就~还不知道xd明天情人节,我会一口气po二更份量,以向天下所有为了腐业,牺牲自我,让男人跟男人去搞基的腐妹子们(啥小啦)一个人也很快乐!(阿普上身)
24.喝茶不找碴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乔可南心情很不好。
他郁郁寡欢了好些天,正好陆之接了一桩外地的case,出差去了,乔可南则因手上还有案子得处理,没一并去,两人各自分开,也算是多了相互冷静思考的机会。
事到如今,确实是该降降温了。
乔可南在msn上遇到菊花黑,最近不是在忙公事,就是和陆之厮混,堪称见色忘友,头像发灰多时,上线的时候果不其然被亏了一把。
菊花黑:「哟,这谁啊,老子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joke男:「那你继续把我当幻觉吧。」
菊花黑:「行,咱们兄弟俩就来一场幻觉的对话。」
於是两人插科打诨,废话连篇,好不愉快。乔可南一边扯一边把bbs各大热门板的红点消完了,终於吃饱没事干地在msn视窗上敲打出一句:「我朋友跟一个人上床了。」
菊花黑:「我今早吃了海带汤。」
joke男:「?」
菊花黑:「你刚那句话的爆点程度跟我这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