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从他指尖流泻出来,他一垂眼一挑眉,明明是个十多岁的小毛孩,眉目英俊的却每每能令人发呆,然後他就会骂一句,傻子,找到感觉了没有。她摇头,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手把手教她,他的手抓着她的手带她找音感,连小琪都没有那种待遇,当然,那种情况很少就是了。
随身照顾她的阿姨一直对她很怠慢,她自己都从没说给什麽,他却借故把对方撵出了桑宅。
桑阿姨除了对唯一的儿子热情点,对其他人都非常的冷淡,有好几次她做错了事,桑阿姨就那麽冷冷地看着她,把她盯出了一身冷汗,她大气也不敢喘,是他出来替她解的围……
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无数次中,那些她以为忘记的过去,原来那麽清晰的存在她的脑海里,他会她护在身後,就像这次,他一边嫌弃她,一边让她跑不要回头。
想了这麽多,其实不过几秒锺的事,灯光和人声渐渐地远离她。
桑柔抹干净泪,向山下冲去。无数次跌倒在水潭,无数次的爬起,喘不过气的时候,她就是拿那瓶沾满湿泥的喷雾喷一下,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疾病,凭着毅力一直跑到山下。
人身体的潜力有多大,你不去试,永远也不会知道。
一辆亮着照路灯的桑塔纳迎面而来,桑柔犹如看到救星跑在路中间挥舞着双手,嘶声求救,“求求你,求求你,停一下。”
桑塔纳紧急的打了一个弯,歪歪斜斜地开走了,在车主看来,他还以为遇见了一个白衣女鬼,一路咒骂自己今天运气不好。
桑柔倒在马路中央,带着满满的怨气和挫败捶着柏油路,她只是想打个电话而已啊,她只要打个电话。
为什麽为什麽,老天要这样对她,为什麽?她要问天,天道还存不存在,天道不分好歹还叫不叫天道。重活一世,她从不与人为恶,她紧紧地记住爸爸对她说过的与人为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可为什麽她都做到了,还是有人不肯放过她,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桑沛,老天,你睁睁眼吧。她在心底大声尖叫,大声呐喊。
想到可能已经被抓住的桑沛,她又鼓足了勇气,不到最後一秒她绝不放弃……要是……要是最後他不幸,她就拿自己这条小命赔给他。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跑到了离山脚处不远的一个二十四小时加油站。
当你拼却一切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才会发现潜能就是没有底线。
桑柔扑到在加油站的门口,口里尤自念叨着,“求求你们,给我打一个电话。”
而桑家这边,从司机口中得知了一部分事实,正在紧急的应对,通知了全市的警察和执法人员,力图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桑沛。
桑母正在书房强烈的谴责丈夫。
“我说什麽了,我看她那个样子就不是好货,那样的老成样,一脸的算计,你还给我带回去。现在看看,连儿子都赔进去了,桑白术,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出了什麽事我一定不放过你。”
“行了,那也是我的儿子,要不是只有她知道那批富可敌国的古董在哪,我怎麽会把她带回来。”桑父抽着烟低吼。
这个时候,佣人来敲门了,她小心的敲了书房的门三下之後,才小声地说:“夫人,老爷,柔小姐来电话了。”
☆、13、沛哥哥,理我一下嘛。
13、沛哥哥,理我一下嘛
温暖的阳光顽强地透过深蓝的绒质窗帘,照进室内,大床之上躺着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额头上有几处淤青,露出被毯的锁骨已隐隐地看得见成长的痕迹,好像随时要破蛹而出,介於少年与青年之间青涩的轮廓带着诱人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