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爷子拿出玉石的棋盘,佛滟滟执起黑玉石的棋子,致的眉一挑,笑道:“您还留着呢!”这副棋是他早些时候送给老爷子的,没想到他还机会见到。
老爷子一笑:“你小子可有时候没跟人下棋了吧!杀一盘怎么样?”一边说着,老爷子执起白色的棋子从容的放在了棋盘上。
薄唇一抿,佛滟滟敛了脸上略带笑意的神色,认真的注视着棋盘,走出了第一步棋。
佛滟滟虽说做人颇为任性,行事又喜欢不择手段,可自小却也是被佛老爷子用君子之道养成的,虽说这养成颇为失败,可君子六艺倒是颇为通,至少他像模像样的坐在钢琴前弹出一曲优美而磅礴的名曲,画的一手拿得出手的山水画,挥的一手行云流水般苍劲而隽秀好字,并且玩的一手好枪,虽说奇艺算不得通,可着实也称不上一个臭棋篓子,甚至在外人面前他端坐在棋盘旁,用玉白的手执起黑色棋子的时候还是颇让人有一种惊艳之感,只为那罕见的温润如玉的君子之气。
“让着老爷子我?”老爷子一挑眉,这个时候的神情倒是与佛滟滟极为相似,或者说佛家的男人多多少少在某些地方一致的相似。
佛滟滟轻笑一声,把一颗棋子放在了白色棋子的对面:“怎么会,是二爷爷棋艺越发益罢了。”
“文成的事不必觉得棘手,放开你的手去干,大哥既然让你来拾这烂摊子,就没有必要束手束脚。”不出佛滟滟意外的,老爷子提到了李文成。
微微一笑,佛滟滟神态从容的点了下头:“姐夫的事情我已经听二哥说了,这事保不准是让人下的套。”
老爷子冷哼一声,神色冰冷:“下套?他若是自己检点的话,也不会让人抓到空子。”
“李家那边的人怎么说?”佛滟滟脸上依旧挂着笑,可心里却是对他这个表姐夫厌恶到了及至,玩女人玩的都上了电视,他也是第一人了,这可是彻底打了佛家的脸面,让人瞧了笑话。
“还能怎么说,总是想保住他的政治前途。”老爷子撇了下嘴角,虽说都是男人,可他们佛家的女儿是那么好欺的?作为男人捧场做戏他还是能理解的,可把自己都给玩了,就太掉价了。
佛滟滟轻蹙起了眉宇,执下另一颗棋子:“三爷爷怎么说?”这事好办,可到底他是三爷爷的孙女婿,总不能打了他老人家的脸。
“老三来话了,让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清已经着手准备离婚的事宜了。”
“现在就离婚未给人落井下石的感觉,让三姐在等一等,这事了结以后在提出离婚。”佛滟滟左手来回抚摸着右手的无名指,神色若有所思。
老爷子倒是愣了一下,惊疑的看着佛滟滟,半响后,缓缓的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蓝家现在应该是想用这事下绊子,利用舆论的力量把矛头指向我们,咱们将计就计,正好让外人看看我们佛家的秉公办理。”佛滟滟嘴角微微一扬,笑的带有几分狡黠。
老爷子恍然,不由大笑着点头道:“老了,老了,确实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二爷爷哪里的话,您可是宝刀未老,若不是有您在这老城坐镇,那蓝家指不定翻出什么天来了。”佛滟滟扬唇一笑。
老爷子摇了摇头,微微一叹:“老了就得服老,现在强撑着不过是为了那几个不省心的,若是佛玉他们有你一半的聪明我也就能放下心了。”
“二哥是个明白人,只不过心太软罢了。”佛滟滟淡淡的开口道,走仕途这一条路,自是不能心软,既然要给敌人一击,便不能留给人任何反击的余地,王家的事情,若不是留下一个王若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以后佛玉几个还是要你多提点了,尤其是佛玉,跟那个周晓白牵扯不清,是该断了。”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任何一个做爷爷的人,都不会喜欢看着自家的孙子跟一个男人牵扯不清。
佛滟滟轻笑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二哥会明白轻重的,那个周晓白……倒是不值得您动手。”
“这个时候你倒是护着你二哥了。”老爷子笑了一下,可眼底却是带着欣慰。
佛滟滟把手中的棋子一扔,身子朝后一靠,微笑道:“打死不离亲兄弟,佛家的人自是要护着佛家的人。”
“既然你这么说了,如清那你就走一趟吧!这丫头心结难解。”老爷子一叹,眼底含着狡猾的笑意。
“二爷爷,您这是给我下套子呢!”佛滟滟轻呼一声,不得不承认,这姜还是老的辣,他那个三姐可不是一个善茬子,难缠的很啊!
“如清那老三不放心,可这丫头性子太倔,死也不回妖都,我们都拿她没法子,也只有你劝她她还能听进去一二。”
佛滟滟点了下头:“三姐现在住在?”
“你想现在过去?”老爷子不太赞同,毕竟佛滟滟刚下飞机,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的。
“早点解决了三姐的事,好送她回去,得再这出了岔子。”不是佛滟滟小瞧女人,可女人到底是感性的动物,若是这个时候她念了旧情什么的,他还真不好办。
“我让人送你过去。”
“麻烦二爷爷了。”佛滟滟笑着起身,提步便朝门的方向走去。
老爷子用一种欣赏且骄傲的神色看着佛滟滟一步步的走向门边,不得不承认,佛滟滟是佛家的华所在,他的身上聚集了佛家所有的特质,让人惊艳的容貌、敏捷而聪慧的头脑、冷静而狠厉的性情,甚至是凉薄的心性,不管是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都尽显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