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面色冷淡地将之握于手中。
谢偃的这一举动使得在场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哑然了好半晌,尤其是在近万年前与对方交手过的魔尊奚桓,此时一下坐直了身体,刚还有些懒散的姿态一下烟消云散,他目光如鹰地盯视着高台上的情形。
照理来说,对方该是不轻易用剑的,除非对对手表示认可的时候,但对方现在却一上场就把无渊剑给召了出来。
与谢偃交手的是妖族中的金仙期修士,众人本以为金仙修为的修士怎么着也该能在对方手下过几招,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想法还是过于天真了。
手里的无渊剑现在不是认自己为主,所能发挥出的力量自然会有限制,但对谢偃而言,这也足够了。
没有用什么复杂剑招,谢偃立于原地向自己的对手简单挥去一道剑气,之后不再做多余动作。
避不开也挡不住,金仙层级的修士已经是无可争议的大能者,然而在直面这一道令人如面深渊的剑气时,这名妖族修士才再次体会到一种渺小感觉。就像在刚渡劫成仙时,所面对的天劫雷罚。
仅仅一剑,胜负就已分明。
“晚辈认输……”在对方面前自称晚辈毫不为过,这名妖修捂着伤处,神色恭敬地认输。
之后有谢偃上场的比试就都是如此,每一场都干脆利落地仅以一剑就解决对手,俨然已经是横扫全场之势。
在最后一场能当对方对手的,不出意外是同样一路无一败绩的魔界之主。
终于等到这一场,向来做事懒散的魔尊奚桓此时没有半点儿戏态度,从前边场见识到对方依然实力恐怖,但奚桓却也看出了点对方与以前的不同之处。
“你的剑怎么了?”没有急着动手,奚桓一开口就点出了问题所在。他看来出这把剑现在并不是认在他眼前的这名灵族为主,可有什么人能从对方手中抢剑?
被问及此事,谢偃想起来婚宴似乎是需要广邀宾客,在自己面前的是魔界之主,于是谢偃难得肯冷淡声开口答道:“聘礼,送给阿淮了。”
作为堂堂魔尊的奚桓在听见这个回答时懵了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先关注哪一点比较好。
一口神兵,且还是惯用佩剑,能这样说送就送?更重要的是,在他眼前这活了不知几万年冷心冷情的灵族,竟然能喜欢上什么人??
阿淮指的是……往座席上看一眼之前被眼前灵族抱坐在身上的黑发少年,奚桓没忍住微抽了抽眼角。
不是他想说什么,但一个活了好几万年的古老灵族,和一名看着刚成年不久估计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年,他刚才真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的。
“佩剑认他人为主,你现在最多只能发挥出一半能力,可不要怪我胜之不武。”就算已经明了自己大概还是没什么胜算,魔尊奚桓此时仍将手中的赤明灵剑直指于谢偃,摆出张扬神态。
不管是赢是输,以魔族喜好与强者对战的性格,奚桓老早就想跟这曾经打败自己的灵族再打一场……不,再战个百八十场才够酣畅淋漓。
大千世界里能为最强的两名大能者对战,在场观战的各族修士都已经把视线都固定在了这比试台上,分毫不移生怕错过什么关键一幕。
魔尊奚桓是最接近圣人之境的大能者,在谢偃能力有所限制的情况下,他终于不再向当初那样仅一招就败退,但应接起对方的剑招依然十分艰难,每一招都得竭尽全力才能勉强抵挡住。
即使是竭尽全力才刚好抵挡住,这看在众人眼里也已经是非常值得惊叹,因为如果将自身代换过去,他们深知自己绝对无法接下谢偃的一招,别说像奚桓这样从对方手下走过十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