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下午的训练,郝霄又去医院了,每半天去了一次医院,郝霄觉得，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和医院的医生们都混熟。

“惹到你们教官了？”郝霄治好伤正准备会训练场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袁老六。

看着郝霄从医院出来,袁老六笑着问出了这句话。

“昨天晚上我听说，你们教官因为你的事情和李中尉闹起来的时候,我还挺为你们高兴的,能够遇到这么好的教官，是你们的福气啊。不过这才睡一觉的功夫，你怎么就进医院了。”袁老六在郝霄身前站定,一副很关心郝霄地说道。

郝霄喊了袁老六一眼,没有回答，直接越过。

“慢着。”袁老六跨了一步伸手拦住郝霄，“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前辈，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前辈的。礼貌呐？”

郝霄站定，歪着头看了袁老六一会，盘算了一下，要是待会把袁老六把他揍了，或者是他把袁老六揍了，会有什么下场。

得了，又去一趟医院，反正离得这么近。

郝霄开口了：“你确实要高兴啊。我和教官关系不好，你不就正好希望看到吗？昨天还派人来揍过我，今天干嘛装友好？”

郝霄说话特别直，没有一点迂回，这么耿直的话，也显得郝霄特别欠揍。

袁老六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昨天的事情，是哥不对，哥给你道歉。但是兄弟啊，你还要在新兵营至少混一年，和教官关系不好，我都不知道你以后怎么办。”

郝霄面无表情：“这个就不用你关心了。”

“呵呵，我们大家都是从地下城出来的，大家互相帮助，才能刚好地在地面上生活下去啊。你这可是不利于团结啊。”

郝霄撇嘴：“要团结我也不用和你团结。观念不同，没法交流。”

“我们怎么会观念不同？大家上地面来，来当兵，不就只有一个，活下去。你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这就够了，我们就可以合作了。”

“但是我不想选择你的手段。”郝霄对袁老六说了一句，然后推开袁老六的手，就要走。

袁老六抓住郝霄的手：“你也有了通讯器了啊？”

袁老六看着郝霄带着手上的通讯器：“看来你教官对你还挺重视，一队奴隶只配备一个通讯器都给了你。”

“难怪不得你这么傲气。”袁老六，“看来是我谈话的人选择错了。”

郝霄回头不解地看着袁老六。

那样的神情，让袁老六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真没有想到还有你这种，被保护地这么好的人。不过我更吃惊的是，像你这种人，本来在离开了原来的保护羽翼，不能适应新的环境等的时候。你居然又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山。”

“真不知道你凭的是什么。”袁老六放开了手，“明明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郝霄冷冷地回了回去：“那你又是凭什么去找的靠山。没有良心吗？”

袁老六猛地看了郝霄一眼，扯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你觉得呐？”

袁老六轻声问道，向前走了一步，将脸伸到郝霄的面前：“良心，这种东西在军营里面拿来有什么用。能让你活下去，让你成为平民。你们觉得，没有良心，不配做人。我只能告诉你，有了良心，你连命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做人了。”

袁老六用阴森森的声音，在郝霄的耳边上说道，然后，轻轻帮郝霄整理了一下领子，走掉。

郝霄奇怪地看着袁老六用怪异的步伐走进医院，低头看了看自己领子，在脑子里嘟嚷了一句，脑子有病吧。

郝霄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袁老六。

晚上训练完之后，教官把他单独谈了话。

“袁老六死了。”穆冯宇说。

“死了？”郝霄惊愕，“我中午的时候才看见他去了医院！”

“医疗事故死的。器材出了问题，活活给烧死了。”穆冯宇的脸上也不好，“我本来还说秘密逮捕他，摸一下他的关系网，现在人都死了，什么都剩不下了。”

穆冯宇很气闷：“还有昨天那个督察，卧槽，今天就找不到人了。给老子说休假了！”

“要不是我在这里没有什么能用的人！”穆冯宇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也轮不到他们这么嚣张。都知道我在查这件事了，以为处理个把给人，就能断我线索？冯峰还在，不就是中尉？以为是中尉我就不能提审了？“

郝霄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想着中午的时候和袁老六的对话。

“教官，中午的时候袁老六还和我说过话。我看他的意思，好像是在挑拨我，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郝霄有一种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感觉，几个小时之前，还活生生的人就，就死了？

地下城也每天死人，但是因为他们家生活的方式，认识不了多少人，所以，在别人失去的时候，也不会太悲伤。

袁老六在也勉强算郝霄认识的人了。

虽然理智上觉得，袁老六这种人，死了正好，但是郝霄心里还有些难过。

“拉拢你吧。”穆冯宇哼了一声，“估计是想在我带的兵里面，诱惑几个和我关系好，但是还有些间隙的，可以给他们通风报信。”

“不过。”穆冯宇摸摸下巴，“他中午的时候还做这个事情，说明袁老六对于他们那个团体，还是有些作用的，怎么下午就死了。太快了吧？”

“我也觉得。”郝霄低声说道，“我能去看看袁老六吗？”

郝霄问。

穆冯宇摆了摆手：“都成一块碳了，有什么看的。”

穆冯宇一边敲着桌子一边想了想：“算了，给你说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回去吧。”

“教官，你想让我干什么，我能干好的。”郝霄赶紧说道。

穆冯宇冲他乐了乐：“得了吧，你就给我当一个听抱怨的垃圾桶好了。我让你去查这件事情，你能摸清楚关系网吗？”

“我要做什么？”

穆冯宇伸出食指摇了两下：“所以我说你不行。好的兵，不是我让你去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而是我给你说一个我要的结果，然后你就可以给我办到。好了，这件事情，我会调人过来查的，到时候我会给你说结果的。”

穆冯宇把郝霄赶走了。

这个时候，夜色已深。

天上漫天都是繁星。

郝霄随便找了一块草地坐下，抬起头看漫天的星星，听着草丛里不知道在哪里的小昆虫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