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之下,远方水面蓝得像混入了浓硫酸铜。他心血来潮地叫住一位头戴旅行团帽子的阿姨,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拉着孙哲平站在一株开满花的白夹竹桃下面合影。没了杂志摄影师的指导,两个人一时间都想不出该摆什么姿势,获了一张站得拘谨又笑得傻气的游客照,雪色的花朵从墨绿湛蓝的背景里密密匝匝地钻出来。
真是…毫无时髦值。不过张佳乐也早就不在乎偶像包袱了,随便叠了两个滤镜,把图丢进微信好友圈,什么都没解释,只附了朵玫瑰花的默认表情。
不到一小时就到了三四十个赞,以及来自各大战队新老朋友们五花八门、无比关切的评论问候。
他和孙哲平在k市腻了十天左右,重新找回了当初谈恋爱的感觉,或许比少年时更加神闲气定。每天和孙哲平一起去超市买零食,上网吧开包厢各自帮公会抢boss,还被孙哲平带去和他常年在国外的有钱父母一起吃了顿饭。
晚上就并肩躺在床上,看着脑残电视剧闲聊,从童年糗事讲到分开那几年都在干些什么,聊得困了就凑在一起沉沉睡去,直到次日中午自然醒来,奢侈地一同虚度光阴。
与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智商很容易归零,幸福的标准降低到地底。天特别蓝,草特别绿,做什么都特别开心,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想由衷赞美活着真好。
如果张新杰没有这么快打来那通确认他何时归队的电话,生活就更完美了,但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霸图下一赛季打算更换战略方针,用打轮换的方法规避老将们的体力问题,召集大家早日回俱乐部开会。孙哲平也与义斩的楼冠宁联系了一下,他入队后的主要责任是指导新人,还有一大堆上赛季的战队资料需要提前整顿。
夏休转瞬间已过了一半,两个人买好同一天离开k市的机票,在长水机场的星巴克里喝了最后一次咖啡。
“以前都是夏休开始时在机场分别,往后就变成夏休结束在机场分别咯。”张佳乐扬了扬手里的两张登机牌,一张去往b市,一张去往q市,起飞时间相隔一个小时。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面了。”
“确实,”孙哲平跟着耸了耸肩膀,“不过常规赛能对上两次。我打轮换,团队赛不出场,希望能遇到你。”
“没关系,我个人擂台团队都可能出席,不会怜惜你是个手残而我又特别爱你就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嗯,你加油,年初在义斩遇到叶修时,揍他的狂剑小号没什么压力。”
孙哲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登机牌,拎包起身。
“走了,回去和你视频。”
他的嘴里还含着吸管,冲孙哲平摆摆右手:“一路顺风,尽量早点啊,霸图晚上十一点熄灯。”
“知道,我以后要是有翻墙找你的需求,会等到张新杰睡着以后的。”
张佳乐皱了皱眉:“我说你最近怎么会这么贫呢?肯定是在兴欣受到了错误的熏陶。就知道老叶老魏他们没一个人知道节操两个字怎么写。”
孙哲平冲他上扬起半边唇角,笑了笑,虽然是逆光的角度,依然帅得他心脏多跳了几个节拍。
“张佳乐。”他淡淡地喊出了他名字。
“啊?”
张佳乐还在愣着,又猝不及防地被他捏了把脸颊。
孙哲平把他的某个分句特意摘出来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