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抛下,多少还是令人下不来台,我和杨晋淮大吵了一架。
我自己也知道我的不可理喻,但我就是这样的人,让我通情达理,那简直太难受了。
杨晋淮拾东西搬出去了。
我坐在重新空荡荡的屋子里,把能摔的都摔了之后,大睡了三天三夜。
然后买了一张机票,离开了这座城市。
秋深林未寒:07
全然陌生的环境,奇异地让我平静下来。
过去好像离得我很远很远,远得我都快要记不起来了。
一旦发现陌生带给我的安全感,我就再也不能安定下来。
我开始时刻在路上,停不下来。
旅途中不乏有趣的人,而我对自己的吸引力心知肚明,也毫不吝啬,往往看到一个还算顺眼的人,一个暧昧的微笑递过去,晚上就纠缠着裹到一起。
这种不会再有第二面,绝不会带出后面的牵扯的激情,也让我暂时感到一种新鲜,和不用负责任的轻松,一时乐此不疲。
我是在奈良人潮涌动的街上,碰到那个有着奈良小鹿一样的眼睛,一笑露出两个深酒窝,一口白牙闪闪发亮的阳光小男孩的。
像我这样嫌麻烦的人,无论去哪里,肯定是跟旅行团省事。那天刚跟着导游从公园里出来到街上,人流量霍然增加数倍,我因为手里的鹿饼没有喂完,被一只有奶就是娘,毫不矜持的小鹿一路跟过来咬住了衣角,一时没能跟上,把自己衣服抢救回来之后,再回头,导游的小旗子早已经没入滚滚人流,瞧不见了。
一时我和小鹿大眼对小眼,两只一起茫然而呆呆地站在路边。
咔嚓
我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看过去,一个穿着日式和袖外套的男生将相机放下来,有些被当场捉包的尴尬,又微妙地有些害羞似的,对我笑了一下:“那个,请问不能拍照吗?”
啊,是中国人。
既然沟通没问题,我又看了下少年俊朗的,犹带点稚气的五官,光滑白皙得几乎可以反光的肌肤,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是神之子一样地闪闪发亮,全身上下都透出一种蓬勃的生机。
我微微地翘起唇角,也对少年微笑了一下:“没关系,照片多洗一张给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