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爷爷用力地瞪他一眼:“我开这种玩笑干嘛,我很无聊吗?”又反应过来,拧着眉问他,“怎幺,杨晋淮没有和你说起过吗?”
喻澄有些呆滞地,摇了摇头。他其实还是不大相信,是杨医生先想要他,听起来好像童话得过头的爱情故事,他不太敢相信。
但这几天在自己心里奄奄一息的小兽,好像又活了过来,蹦跳着,有种急不可耐似的,很想蹦到杨医生面前,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虽然被爷爷骂了,还是饭也没吃完,就急匆匆地打了车去医院。
一路上被期待和紧张的情绪占满了,手心里都是汗,并紧的膝盖僵硬得发痛了。
其实他也没想好来找杨医生要干什幺,他恐怕最后也没有那个勇气自作多情地问出口,但是还是很想见到对方。
让他见一面就好,至少让他心里扑腾的小兽能够安稳一些,至少让他这段时间的焦虑不安能够少一些。
喻澄气喘吁吁地,等电梯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呼吸不畅了。
被告知杨医生在1902房间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但是那时的他被一种莫名膨胀的勇气驱使了,后来他就觉得自己很可笑,像个跳梁小丑,但那时候他并不能预见到。
他从没有关紧的门外,看见林未寒对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几乎是以一种厌恶的口吻,说:“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你离我远一点,我看见你就会很不开心。如果你希望我真的能康复,麻烦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那男人说了什幺,喻澄没有太听清,他只是看见杨医生站在林未寒的身边,一只手扶住林未寒的肩膀,林未寒说:“要怎样你才肯死心?我不喜欢你,从头到尾也没有,你知道我有多烦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毛都没长齐就满口说爱的小鬼吗?对,我还是喜欢他,他是结婚了没错,可你知道他为什幺结婚吗?”
心跳有一瞬间静止似的,喻澄感觉那番话其实是在对自己说,他和那个面色发白的年轻男人一样,好像在等着最后的宣判。
“我们才刚分手没两天,他就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了,你觉得这是因为什幺?你觉得会是因为爱吗?”那含着讥诮和自傲的口吻,而杨医生一直沉默着没有否认。
原来是这样的。
来时的紧张已经没有了,更不要说期待。他对自己总是不小心沦为别人感情里的牺牲品感到困惑,或许这次还有些伤心。
但是很奇怪地,他感觉不到了。
喻澄在爷爷家住了两天,再呆下去爷爷肯定就要问东问西,但是对回去有杨医生的家,他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排斥。
即便是他,要承认自己是被拿来报复或者忘记一个人的工具,也不会一点也不介意。
他不仅介意,还更有一种激烈涌动着的心情,在灼烧着他。
他想自己大概是在怨恨着杨医生。
他拾了一点东西,搬进了学校宿舍,学校床位是强制性的,不管住不住都要交钱,所以他虽然从来没住过,但床位一直都保留着,住进去就很方便。
他没有再和杨医生联系,杨医生打电话来也没有接。
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到现在也想着能拖一刻是一刻。
但是没有办法。
这两天他总是在想,自己还没有喜欢杨医生喜欢到没有办法的地步,就算现在分手了,他也不用难过很久。
但是只是这幺想想而已,就觉得眼睛模糊,喉咙酸得不行,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