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来人是谁,之烟退后慢慢把缝隙轻轻关上。
“嗨,小家伙,你在吗”
不等里面回答,白人妇女又说道:“小家伙,我知道你在里面,那个老酒鬼已经走了,你别害怕。我把东西放在门外,你别忘了来拿。”
听见脚步声渐渐走远,直到门外许久没有动静,之烟才慢慢把门推开些,迅速把门边的纸包拿了进来。
回到阁楼才把纸包拆开,里面全是夹着培根片的三明治,最下面还有一大瓶草莓果酱。
之烟认得这种玻璃瓶,昨天翻找东西时,床边小箱子里除了几件洗到看不出颜色的破衣服,下面还藏着若干个这种一样的空玻璃瓶。
不想去厨房找勺子,之烟干脆直接用三明治蘸取着果酱吃,虽然三明治已经冷了,但因为这具身体长期处在饥饿中,三明治吃在嘴里已经是人间美味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白人太太每周不固定的总会给之烟送些吃的,而老酒鬼四五天会回来一次。
每次男人回来,小孩都要经受一场摧残,大多数被暴打的时候,男人嘴里都骂骂咧咧的,次数多了,之烟大概知道了这个身份的情况。
原主的母亲珍妮原是小镇酒馆里的陪侍,虽说是酒馆却也干着皮肉买卖,男人是个酒鬼,去酒馆喝酒的次数多了,和珍妮熟悉起来,两人眉来眼去,很快就坠入爱河成婚生子。
却没曾想到男人不仅是个酒鬼,在珍妮生下孩子没多久后就暴露出家暴的嗜好,珍妮原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嫁给男人不过是想顺势脱离原来的行当,后来实在忍受不了男人的打骂,干脆带着手里的钱和一个流浪诗人私奔逃走了。
可怜被珍妮丢下的孩子,成为了酒鬼唯一的家暴发泄对象,如果不是格林太太的救济,恐怕活到八岁都艰难。
......
浅色金子般的阳光散落在白蔷薇花瓣上,炽热的阳光总带给人几分眩晕感。
偶尔几只不被允许进入的长耳朵兔子,从沙石路上匆匆跳过,木栅栏上停站着几只灰鸽咕咕叫着。
沐浴在阳光下的教堂,墙壁上雕刻着的天使雕塑格外圣洁,仿佛万物皆承受在上帝温柔的爱抚中。
一身黑衣的少年将手里的谷粒撒在了栅栏旁,灰鸽子们咕咕叫着挤上去,争抢啄着地上的谷粒。
少年拍拍手站起来,抖了抖裤子,踏着碎石路走进了教堂。
在进入教堂前,西瑞尔在蔷薇花墙旁停下,低头嗅了嗅,馥郁的花香有些醉人。
在抚弄花萼时,略有些苍白的手指不小心被花刺划破,血顺着花茎滴落在另外一朵蔷薇花上,红在白的衬托下格外醒目。
苍白修长的手突然捏住花朵,揉了揉,碎落的花瓣跌落下花枝,被风吹走了。
空气里堆积的粉尘因为门被推开,在光线下纷飞扬扬,有些斑迹的墙壁诉说着它苍老的年岁,教堂内只有教父在默默做着祷告。
“亲爱的西瑞尔,是你吗?你来了。”一身黑袍的教父闭眼默对祭坛并未转过身来。
“是的,拉尔夫神父。我为我的原罪而来,我来进行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