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冒绿光地盯着蔡斯年,像是苍蝇见了肉,像是今天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厉害啊,兰瑟现在也是影视歌三栖小天王,你就这样黑他,够胆!”
台下一片惊呼,台上男搭档花容失色,眉毛要飞到天上去。
蔡斯年安静地看着她,半晌摇头:“不是这样的。”
“他当时也不到二十岁,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直对我很好。”
“但我离团后,再给他发信息,都要一两天才会回复,再给他打电话,基本永远是占线,就算接起来也说不了两分钟。”
“他太忙了,我再也没有能够约他出来吃饭,再也没能跟他一起出来闲逛,也再没有除了通告之外的交集。我们后来再也没有聚在一起过,甚至没再单独说过话。”
“有的时候朋友就是会渐行渐远,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可我却难以接受。”
“就是这样而已。”
他还在微笑,全场却寂静了好几秒钟,仿佛所有人都被一种悲伤的情绪攫取住了,这种伤感几乎被话语的平淡完全掩盖,却显得更加悠长。
雪莉几乎有些被打动了,如果她还能被打动。可惜她已经把心脏磨成了金刚石,所以只是在酝酿着下一个问题。如何才能更辛辣,如何才能一击入魂,从哪个方向放冷箭,从哪个角度耍花腔。然而刚要开口,耳机里却传来编导急促的声音。
“雪莉,兰瑟也到这栋楼来录影了!”
“已经告诉兰瑟,蔡斯年说自己当他是最好的朋友,却被疏远、背叛,还暗示退团都是被他害的。”
“拖住蔡斯年,一定让他俩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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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瑟走的是温柔路线,个子高,面庞白净,桃花眼带笑,褐发柔软,是一垂眼就让人心疼,即便落寞也很自持,偶尔害羞时,让人狼血沸腾的哪种类型。他的嗓音被称为天籁,平平常常讲话也相当动人。
他所录的“音乐镜”跟“魔性秀”是由同一公司投资的,两边有一个共同的梦想,那就是串通一气,搞一个大新闻。没想到,如此地猝不及防,这一天真的来了。
兰瑟听到大新闻,吃惊地睁大眼睛,睫毛有些发颤。对面主持人仍然保有良心和热心,看到他这样几乎心软了,但奈何人要吃饭,电视台要视率,好不容易挖来的料,如果因为他一点热心、良心不去用,在这一行基本也是不用混了。市场规律有时候仿佛脱胎于冷酷。
台本无可更改,但不妨碍主持人问得和煦一点,他如春风一般刻薄地八卦:“你跟另一个退组的成员至今都很好,为什么跟蔡斯年转脸就不联系了呢?你一直说拿他当弟弟一样,实际上是不是根本觉得他连朋友都不是?”
笑容满面地捅人刀子更加可怕,不仅尖锐,还偏向变态。但天知道他已经很努力了。这句话本来应该是“你是不是只在表面上当蔡斯年是朋友,内心里一直嫌恶他?为了保持虚伪的好形象,一直是面上对人笑,背后插人刀?”
主持人艰难地和煦着,导演撇了撇嘴,冷眼相看。
兰瑟感觉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种变态的氛围中,像是被蛛丝缠住了一样惊悚。他没被给到全部信息,比如蔡斯年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