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看了看目的地,是离这里不远的大城市。初等部的幼虫们还小,学校应该也不会带去多远的地方。
“可以吗?去年我就没有去成,所以今年有点期待……”桓夜显然很开心,捧着桓修签好名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
席然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桓夜,桓夜去年就入学了,但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过这件事……亦或者是提过,自己却忘记了?
他不禁想到当时的生活环境,也许那样的状况让小夜很不安,也不敢开口和他来说这种事。而那会儿他还总是三天两头去出任务,力没有放在小夜身上,现在想起来席然后悔万分。
早上席然自己悄悄看了桓夜写给他的贺卡,上面写着对他工作一事的恭喜。桓夜只知道雌父得到工作是好事情,说白了他还处于对于前线,jūn_rén一类的词汇懵懵懂懂的年纪。他还写了之前雌父在前线受伤,之后一连串的事情都让他很难过,现在雌父终于康复了,还有了新家,这一切都美好得不得了。
之后桓夜忍不住用有些稚嫩的遣词造句来描述了雄父有多么好,希望以后他们能永远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一类的,俨然把贺卡写成了密密麻麻的小作文。
席然越发觉得桓修是小夜性格转变的原因,而相较之下,自己这名亲生雌父十分不合格。
将桓夜在初等部放下,席然接着送桓修去研究院,桓修看着席然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以为对方是担心桓夜出远门,提前就忧心起来了,安慰道:“小夜周末才走呢,再说了,和学校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啊,哦………我不是在担心他。他是个很独立的孩子。”
“那你在担心什么?”
“我……”席然将自己心里的纠结描述给桓修听。
“去年啊……也许他只是不想麻烦你,他总是很会为你考虑的。”
席然摇了摇头:“也许我当时根本就不在家。他还那么小,这点小事却都要畏畏缩缩地瞒在心里。多亏了现在有你这样出色的雄父,否则我无法想象我会将他养育成怎样的成虫……”
席然和桓修描述贺卡里桓夜如何兴奋地夸赞他。
桓修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席然的侧脸,他面色如常,但是语气却颇有些纠结。桓修笑了:“你心里不平衡了?”
“什……什么不平衡?”
“你觉得桓夜比起你这个亲生雌父来,现在好像更依赖我……心里不舒服?”
“怎么会!小夜喜欢你,你也照顾他,这是多难得的事……”
桓修不信,追问道:“这我知道,但这和我的问题是两码事。”
“……”说话间就开到研究院附近了,席然找了个停车的地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承认道:“……是有一点点吧。但这绝不是说我觉得这样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桓修刚忙按住差点想要站起来的席然,防止他撞到车顶,“这种心情再正常不过了。”
难得今天三人出门早了些,桓修还有时间和席然在车里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