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癌症?”他低着声音问。
“脑癌。”何念呼出口气, 补充, “晚期。”她看着徐牧远变化了的眼神, 不由分说的将他拖进卧室里。
两个人来到医院,门口站了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查阅完两个人出示的证件, 点点头。
徐牧远站在门口, 没敲门。
何念拍怕他的后背:“进去啊。”
徐牧远转过头来, 道:“不管他说什么,你都是我的, 知道吗?”
原来这家伙是在担心这件事啊, 真可爱。何念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答应:“我是你的。”
徐牧远盯着她看了半晌, 确认她没有在开玩笑,才转过身去, 敲响了门。
“进。”里面传来个女人的声音。
两个人推门进去。
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正坐在病床旁边。她一看来的人是徐牧远, “蹭”的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这是你姐姐?”何念小声的问。
“不,”徐牧远说, “她是我后妈。”
后妈?!
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啊,何念看向病床上的中年男人,这年纪也差的太多了吧。
“也是徐总公司的秘书。”徐牧远补充。
何念愣住。
秘书和总裁?
女人接过徐牧远手里的果篮, 一脸欣喜:“真没想到你会来!”
徐牧远没说话,他走到病床前, 低头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
之前那个头发打着摩丝, 西装革履的商人不见了。
徐总脸上的皱纹像是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头发经过化疗已经没有了。何念别过头去,虽然他没给她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可在这种时候还是免不了的难受。
“姑娘啊。”男人苍老的声音响起,何念立刻转回头。
徐牧远立刻按住她的手,皱眉道:“如果你还想说那些要我们分开这种话,我劝你省省力气。”
男人摇摇头:“前几天,我并没有恶意,”男人说话似乎都艰难,他声音沙哑,缓缓道,“我、我是想知道你对牧远是不是真心的,我——”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旁边的女人立刻拿出纸来,男人接过,用力的捂住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女人红着眼睛将他扶起来,用枕头垫在他的的后腰上,一下下的帮他顺着气,继续男人的话:“他没有恶意的,他就是想知道何小姐是什么样的人而已。”
女人声线发颤,“其实徐总的病已经拖了很久了,现在治疗基本上已经没有用了,他、他只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啊。”
病房里安静了一秒。
女人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徐牧远,“你能不能叫他一声爸爸?”
徐牧远抿紧嘴唇,没说话。
“牧远啊,爸爸年轻的时候是干了很多荒唐事,是对不起你,”男人声音苍老,艰难道,“这都是报应。”
徐牧远低着声音说:“我会跟她结婚。”
何念拽拽他的袖子,小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中年男人点点头,他似乎笑了一下,说:“好。”
“走私假'币的事不是小事。”徐牧远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个用我儿子换来的公司,”男人摇摇头,“倒了就倒了吧。”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徐牧远似乎没有久留的意思,他拉着何念转身朝外边走去,仿佛真的只是来送个果篮。
“牧远......”女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徐牧远没看她,拍拍何念的头,道,“饿不饿?我们去外边吃吧。”
“牧远......”
何念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男人失落的低着头。她捏了捏徐牧远的手指,仰着头望着他坚毅的下颚骨。
她了解他。
徐牧远绝对没有他表现的那么不为所动。
果然,他的脚步在门口停了下来。他握着她手的力道慢慢加重,何念也停了下来,静静的等着。
“水果是新买的,”徐牧远低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单音节,“爸。”
几乎咬着他的尾音,徐牧远拉开门,带着何念一起消失在了房间里。
徐牧远对着看门的两个警员微微一低头,道:“如果里面的人有什么困难,多麻烦你们一点了。”
“苏玖已经交代过了,你放心。”其中一个小警员道,“只要不违反我们的职责,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尽力帮的。”
徐牧远拍拍两个人的肩膀:“谢了。”
漆黑的夜色,微风轻轻的擦过脚腕,何念忍不住眯起眼睛,张开一直手臂。
两个人吃了个饭,正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何念忽然抬起手,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徐牧远“嗯”了一声,说:“我第一见到你的时候。”
何念:“那时候你可把我吓坏了。”
“有那么凶吗?”
“特别凶,”何念缩缩脖子,“当时我还以为你要揍我。”
徐牧远将她拽过来,双臂掐着她的腰,一用力,直接将何念举了起来!
“喂!”何念本能的勾住他的腰,“你干什么?!”
“让我女朋友知道我多凶。”
还好周围没人,何念拍拍他的手臂:“快放我下来。”
“不放。”徐牧远托住她,转了个圈继续往前走。
混蛋。
何念挣扎着想下去。
“没事,”徐牧远左右看了看,“这儿黑,没人看见。”
“不行。”何念小声反抗着,“爪子拿开。”
“好啊,”徐牧远说,“你要是敢下去,我就亲你。”他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亮光,“再走几步,一拐弯就是酒吧了,那边人可多。”
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