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的骨架小,乍一看像只软在桌上的猫。
徐牧远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不怕迟到?”
少年这才醒过来,匆匆忙忙的走了。
啧。
徐牧远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何念身上。
本来是想借酒消愁的,现在可好,他还没怎么喝,她就倒了。
徐牧远眼瞳幽深,在两个男人面前睡成这个样子,真是个笨蛋。
他把酒一饮而尽,过了会儿站起来,走到何念身边,拍拍她的后背:“喂,起来了。”
何念嗫嚅了两声,没动地。
徐牧远想去揽她的腰把她拽起来,何念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缩,抬手挥了挥:“有点晕,我趴会儿。”
“不能喝就给我喝,逞什么能?”
“不行,”何念一边摇头慢慢的直起身来,“我要是不喝,你不是喝的更多了,”她额头被压了一个红红的印,“还、还不如我们几个平分。”
何念用力捋直舌头:“喝那么多对身体不好。”
徐牧远喉结上下滑动,没说话。
这酒精的度数怎么这么高?何念一时之间不适应这种强光,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顾诚呢?”
“这么快就记住他的名字了?”
开玩笑,她可是记者哎!何念指着桌子上的二锅头问:“你居然没喝完?”
“是,”徐牧远哼出一声,“因为我以为某人喝大了,不然两个醉鬼要怎么回家?”
何念咧嘴笑了,晕晕乎乎的问:“那、那你还喝吗?”
“不喝了。”徐牧远别过头,朝门口走去。
“喂——”何念想跟上他,刚站起来,头一晕,猛地往前扑了过去!
意料之外的,没有疼痛。她狠狠的砸进了一个清凉的怀抱里。
咦?
“这么喜欢往我怀里钻?”徐牧远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不是崴脚就是腿软,你是地鼠吗?”
何念:“......”
她想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徐牧远却没松手:“你是不是没喝过酒?”
何念小声的”嗯“了声,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竖起一根手指,仰起头说:“就、就一次。”
之前在酒吧不小心喝到的鸡尾酒。
徐牧远按了按太阳穴,蹲下,捏着何念手腕往前拉:“你上来。”
“干什么?”
“我背你。”
何念剧烈的摇着头:“不用,我自己能走。”
怎么感觉越来越晕了......
徐牧远说:“听话,不然我揍你。”
何念“哦”了一声,慢慢的爬上他的肩膀。
徐牧远轻而易举的站起来,背着她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走去。
意料之外的轻。
“徐牧远,”何念把下巴搭在他肩胛骨上,“我们去哪?”
他没说话。
“嗯?”何念扭了扭,“问你话呢。”
“第一次有人用这种声音叫我的名字。”
“哪种?”
他没回答。
何念:“徐牧远。”她痴痴的笑出了声,“这是第二次。”
“......笨蛋。”
他慢悠悠的往前走,心里控制不住的想,怎么会有人有这么温柔,这么甜的嗓音?
他轻笑了声,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好听。
-
徐牧远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转身再用脚揣上。
何念被摔进床铺上,狠狠地往上弹了两下。
“你的包我放沙发上了。”
何念蜷起身子“嗯”了一声。
徐牧远盯着她,过了会儿,半个身子也倾到床上,问:“哪不舒服?”
何念抱紧膝盖,抿着嘴不说话。
徐牧远抬手摸摸她的额头,不烫。
“晕。”何念说。
“你才喝了两杯。”
“那也晕。”何念微微睁开眼睛,眼神朦胧的望着他,“我能不能睡一会儿。”她的脸泛着红,身后是个大窗户,阳光从里面照射进来,轻柔的打在她的头发上。
徐牧远垂下眼睛,“嗯”了一声。
“谢谢你。”
说完,她果真再次闭上眼睛。
看来是难受坏了。
徐牧远走到一旁,抬手拉上窗帘。
过了一会儿,徐牧远从外边里抱出一个新的夏凉被出来:“喂。”
“嗯?”何念似睡非睡的应了一声。
“好好盖着。”他一把的掀开,准确无误的一下丢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