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霜,睡前也需要卸掉。
电竞选手的手不仅灵活,而且漂亮,手指修长白皙,像一件艺术品。
而在薄禾面前,这件艺术品正小心翼翼地拿着化妆棉,轻轻地帮她擦掉脸上的防晒霜。
他平时打起架来没轻没重,手上的力气从来都不知道控制,就连比赛用的外设键盘和鼠标,都是最结实的那个牌子,贵得吓死人。
结果,到了她面前,百炼钢都化作了绕指柔。
生怕哪里用错了力气,把她弄疼,或是把她吵醒。
等处理完这一切,他把她抱回了床上,看到那张平静而娇美的睡颜,方十四总觉得,不一些利息,实在是太亏了。
他替她掖好背角,然后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浅色的唇瓣上。
这种事不是他第一次做,所以这一次,他信手拈来,也熟门熟路。
在薄禾的印象中,方十四每一次认真的亲吻,都是深而久的。
有时开玩笑间的一触即离的轻吻,在方十四眼中,从来都不算数。
好像在他的认知中,只要薄禾没有被吻得唇瓣微肿、喘不过气、小脸通红,就算不上接吻。
而他对这些“浅吻”,也并没有表现出很执着的样子。
所以,他每一次的“乘人之危”都是这样小心翼翼,“乘人之危”的次数已经多得数不过来了,但是薄禾却一次也没有发现。
这一次,也是如此。
方十四迷迷糊糊地抬起手,下意识搭到床上,摸到的就是已经没了人体温度的被子。
触及到冰凉的薄被之后,他迅速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就发现薄禾已经不见了踪影。
方十四迷迷糊糊地从地铺上起身,推开卧室门就去了客厅。
刚一开门,他就看到薄禾正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女孩系着粉色的围裙,拿着长长的竹筷子,翻着平底锅里的培根和火腿,旁边的盘子上,是两个已经煎好了的鸡蛋。
听到开门声,薄禾转过头,就看到了睡眼惺忪的方十四。
她住的公寓里,是开放式的厨房,所以一回头就能看到整个客厅。
“醒了啊,”薄禾笑了笑,心情颇好地对她说,“去洗漱一下,马上吃早饭了。”
晚上有小嘴亲,早上还有热乎乎的早饭,难怪那么多臭男人一边嚷嚷着礼太贵伤不起,一边还要哭爹喊娘地非要结婚。
原来,有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在家里,感觉这么爽啊。
方十四脑子里不停地转着,但是却听话地回自己家洗澡去了。
男生的洗澡时间,都是以分钟来计算的。
飞速洗完澡,方十四又换了身熨烫完的家居服,临出门之前,还特意在穿衣镜前,将自己打量了一番。
薄禾的厨艺很好。
初一那年,薄禾的父母工作很忙,那时奶奶又在叔叔家照顾临产的婶婶。自己和弟弟的一日三餐,都扛在了薄禾的肩膀上。
薄桑从小就吃小灶,说成“娇生惯养”也不为过,舌头刁得让人抓狂。
习惯了位于弟弟生物链之下生存的薄禾,不得不练就一手讨好熊孩子味蕾的厨艺。
熊孩子们表示非常受用,无论年纪大小。
比如薄桑,比如方十四。
清清淡淡的白粥里,飘着不甚起眼的蛋丝,但至少这一点点的蛋丝,就让朴素无奇的白粥,瞬间上扬了10个可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