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依然静不下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方十四的眉眼。
远山一样的眉,微微上挑的凤眸。
少年时期,他的眉眼就致得像画一样,好看得让人溺进去就出不来。
成年之后,眉宇间的稚嫩被更加明显的狂气所替代,就显得更加迷人了。
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头发沾在被子上、褥子上,脸颊红得发烫。
绝对是受了他的蛊惑,否则,她怎么会在那一瞬间,就同意让他追自己?
或者,从与他再次见面的那一刻起,她就受了他的蛊惑,才签下了那份合同。
然而,就在她抱着枕头滚来滚去的时候,门铃突然就响了。
薄禾理了理散着的长发,扔开枕头,看了一眼监视器,也没多想,就给方十四开门了。
大概是习惯了他作为自己的邻居,也可能是因为刚刚满脑子都是他。
所以,薄禾都没有问他要做什么,就直接给他开了门。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薄禾就觉得面前拂过了一阵风。
他飞速进了门,然后一只手将门带上,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薄禾被他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有些乱了手脚。
可是,她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就被他狠狠地按进了怀里。
他的胳膊揽着她的腰背,温热的肩膀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
“怎、怎么了……”薄禾被他吓到了。
她将红透的小脸埋在他的怀抱里,用猫一样细弱的声音问他。
听了她的话,方十四抱着她的一双手臂微微松动了一下。
然后,他握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上了门口衣柜的横阶。
那道横阶跟餐桌的高度差不多,薄禾坐在上面,比方十四稍微高了几厘米。
他依然抱着她,然后抬起头,用高挺的鼻子轻轻地蹭了蹭她的侧脸。
女孩的鬓发间,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儿,好闻得不行。
“我后悔了。”他贴在她的耳边,这样对她说。
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耳朵上,让那层白皙的皮肤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后悔什么了?”薄禾不敢动,双手扶着木质衣柜的边沿,有点害怕自己掉下去。
这层横阶很窄,她根本没有完全坐住,之所以能停在这里,都是因为方十四一直都在抱着她。
“刚刚吃晚饭的时候,对你什么都没做,”他越说越露.骨,洒在她耳后的鼻息也越来越热,带了丝隐忍着的强烈情感,“我真的很后悔。”
……
薄禾没说话,静静地听着他说。
“昨天你穿着我的衬衫,在我面前晃了那么久,我真的好想抱抱你,可是……医生说你身体太弱了,让我连乘人之危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还说出来干嘛。
听到他这样说,明明知道他什么都没做,但薄禾的脸却不可控制地又红了两分。
“我现在都不敢太用力地碰你,以前不知深浅,还扛过你,把你弄得头晕,昨天跟医生聊过之后,真的后怕,今天一整晚,我连你的手都没敢碰……”
他的话里,充满了无奈和自责的情绪,包裹着浓浓的温柔与诚恳,让薄禾没由来地心动了几分。
“……其实没那么严重,”薄禾忍不住出言安慰他,“我又不是玻璃做的,碰一下碎不了。”
听到她的话,方十四稍稍往后撤了撤,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向前移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