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的臂力很足,就算她比高中时沉了十多斤,他的动作和曾经相比,也没有丝毫迟缓。
六月的北京已经很热了,薄禾穿得衣服比较单薄,她的后脊能感受到对方手掌上的温度,像带着一丝细密的电流,直抵她的心脏深处。
酥酥麻麻的,像遗忘在少女时代的怦然心动。
薄禾还没等回过神来骂他“流氓”,就被他稳稳当当地放在了门口的不锈钢鞋架上。
紧接着,他就兴致勃勃地拎起她的行李箱,一手一个,步子很快、动作灵巧,似乎对这些重量毫不在意。
从背后望过去,男友力简直要爆炸了。
薄禾从鞋架上跳下来,心情复杂地看了看大敞四开的房门,又看了看方十四渐渐走远的背影。
此刻,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慢腾腾地换了拖鞋,然后进了屋,跑到阳台上,打开窗子,将头探了出去。
不一会儿,方十四就拎着那两个行李箱到楼下了。
他抬起头,大概也是看到在四楼的薄禾了。
于是,他将行李箱放在身边,朝她喊道:“我帮你搬家,你就不能陪我吃晚饭吗?做人要讲良心的好不好!”
听到他这样说,薄禾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盘亘着的那股愤懑,顷刻之间破土而出。
“……我好不容易才拎到四楼的行李,你为什么又给我拎下去了?!!!”
……
此话一出,楼上楼下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太尴尬了。
这尴尬的程度,堪比好心扶老奶奶过马路,结果扶反了,被老奶奶的拐棍狂揍了一顿。
“哈、哈哈哈,那我再给你拎上去吧,别客气。”方十四干笑了两声,然后拎着行李箱,原路返回。
薄禾的心里,快要被“妈的智障”四个字刷屏了。
这个公寓是本科时同系的学姐推荐给她的,价格不算贵,环境又好,很适合单身的白领或者学生住。
只是没想到,她真是流年不利,不仅工作面试遇到他,就连搬到新租的房子也能遇到他。
正当她头疼的时候,方十四就拎着行李箱上楼了。
大概是怕她等得急了,他都没有等电梯,直接跑楼梯上来的。
他的身体素质和高中时一样,好得像个牲口,负重连爬四层楼,大气都不带喘的。
“帮你搬回来了!”方十四将行李箱推到她面前。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薄禾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道。
却不想,这人毫不客气地下了她的道谢:“不客气不客气,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可以请我吃个晚饭。”
“……我请你吃饭?”他还要脸吗?
“要不然我请你,”方十四笑着对她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咱俩吃个晚饭嘛。”
他脾气倔得像头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薄禾叹了口气,做出了让步,“说吧,吃什么。”
“法餐?日料?你选吧。”方十四发挥起了有钱人的风范。
“我选烤冷面。”薄禾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别闹。”方十四皱着眉,对于她的提议有些头疼。
“那就酸辣粉吧,你爱吃不吃。”
“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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