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又忍不住换了个思路:难不成是鲲鹏那老东西老牛吃嫩草临老入花丛,看上面前这个年轻男子了?
他视线若有似无地划过青鸾,只能承认对方确实生得俊俏,气质更是温润地让人不由心生好感。站直了身姿挺拔宛若青松,弯腰捡拾掉落的字画这种毫无意义的简单的动作都自有一番风骨。
“这是我给阿爸画的肖像。”青鸾把地上的画拾起摁在胸前,没有细说一幅画换来方才一顿打的事情,神情也温和无波看不出来一丝不对。
他许是想得到肯定,遂歪头问道:“我画的像吗?”
貔貅本就挑不出青鸾的一点毛病,看了画更是拜服:“非常像,画得很好。”
青鸾眉眼弯弯下了这句夸奖,转身放画的动作又是一番赏心悦目。
貔貅心道完了完了,我要是鲲鹏我也喜欢这样俊美温柔的。一时间,他开始盘算鲲鹏结亲后他在这个家里的处境问题。
幸而到了入夜时分,他就意识到自己暂时还不必迫切地思考这个问题。鲲鹏完全没再提青鸾的事,并且他和凤凰似乎达成了和解,其乐融融凑在一起说话。
两个人话都不多,你一句我一句聊聊家常。鲲鹏抓着貔貅放在膝盖上,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顺背上的小卷毛。
间或顺到一两个结球,他就慢悠悠地给他分开捋顺了。
貔貅有吃有喝有人给顺毛,心大地把鲲鹏可能结亲那点事抛在脑后,懒散地趴在男人的膝盖上睡着了。临睡前唯一的危机意识只凝聚成一个念头:青鸾可真是长得又俊人又好相处啊。
他不知道自己睡着后他心目中那位好相处的青鸾毫不顾忌鲲鹏夜宿,抱了个枕头在凤凰门外敲,敲门喊话一气呵成简直不要太熟练:“阿爸你开门不要装缩头乌龟,我很早以前就说过吧,除非你打死我,不然我定然是要和你睡一张塌……”
门敲三下后里头冲出来一只冷面俏凤凰:“孽子……”
鲲鹏在隔壁房间把两人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急忙又把貔貅的耳朵捂住,内心担心隔壁父子教坏小崽子之余不由生出了一丝庆幸:还好貔貅是个安分的。
他本就是抱着解释一番的目的前来,解释完了第二天就带着貔貅远离这个是非之地。青鸾从旁相送,回程途中图轻便化为原形扇翅膀飞走了。
貔貅在天池时就为他惊艳过,如今发现天池上随意出入木屋的青鸟就是青鸾,心中更加笃定他与鲲鹏有私情。
青鸾跟着时他提心吊胆生怕家里多口人,青鸾走了他也不能完全安下心来,故而中途貔貅求了个痛快:“青鸾呢?”
不带他走吗?
鲲鹏不知道自己捂耳朵没用,话都给貔貅听了去。他难得为老不尊地揶揄了一句“凤凰哪舍得放人”,说完也没放在心上。
貔貅一听就明白了:鲲鹏求爱遭到了对方家长的拒绝。
他一边惋惜地想:对不住了青鸾大美人,劳你在凤凰那儿继续受罪。鲲鹏他暂时不能把你接到天池来。
另一边却是堵也堵不住的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家里还是只有两个人!只有我和老东西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