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感激涕零。但在我看来,这些东西只是你强加在我身上,让我为任家卖命的枷锁而已!你想要的儿子根本不是任经炜这个人,而是任家的下任董事长任经炜这个壳而已。”经炜的声音越来越高,语速越来越快。等他说完时,他的呼吸已很是急促。
这样激动的经炜,一泠是第一次看到。他脸上刚刚浮起的不自然的潮红已经退去,脸色变得苍白。他的手紧紧攥著床单,不住地颤抖著。一泠一脸地忧心,但是现在却是完全插不上话。这个对话,完全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而任海涛已经气得脸色有些发白,声音也带上了颤音:“你要知道,你现在的生活,你得到的一切,可是大多数人拼死拼活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你是因为不知道这些东西来的艰难才会说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所以说,这只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东西。你理所应当地觉得我得到这些会高兴。但是这些我不需要,我想要过的是我自己的人生!我想要自己选择能够陪在我身边的人,而不是你来选!”说完这话的经炜已经开始喘气,但他还是用力道:“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好啊!你个不孝子!枉我白养你那麽多年!”任海涛一下站起身,狠狠瞪著经炜,握著水杯的手不断地颤抖著。
“那就索性当没我这个儿子吧。”经炜的声音已经透出了疲意。虽然神恢复了不少,但是现在的他的身体状态还完全经不起这样剧烈的起伏。他继续道:“反正对於你最看重的任家而言,无法进行有利的联谊,并为它带来以後的继承人的‘儿子’,是根本不需要的。”
任海涛猛地把手上的杯子用力往地下砸去。玻璃碎裂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病房。杯子里一口都没喝过的水立刻漫开。“好,你不要後悔!”
“我不会後悔的。”经炜抬起眼,看著处於暴怒中的任海涛。“你就当任经炜死了吧。”
任海涛一句话都不说,重重拉开门走了出去。沈伯转过头,神情复杂地看了经炜一眼,最终什麽都没说,也离开了病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看著两人离开,经炜像脱力一般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背,靠在了身後垫著的枕头上。他有些沈重地呼著气,轻声道:“一泠,你能够帮我叫医生来吗?”
一泠掀开盖在经炜身上的薄薄的被褥,拉起经炜身上宽大的住院服。缠在他腹部、原本洁白的纱布上,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经炜的伤口,又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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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选择、远走.上
医生处理完伤口後,叮嘱了经炜几句便离开了。虽然说著没事,但经炜应该很累了吧,扶著他躺下後不久,他就沈沈睡去了。凝视著有些苍白的经炜的消瘦脸庞,一泠心惊的感觉还没有完全退去。
他走到一边狼籍的地面,拿来一张废报纸,将地上的大块玻璃碎片放在报纸上。一阵刺痛後,扔在报纸上的玻璃碎片上染上了殷红的半透明液体。食指上拉出来的一公分的口子还在向外冒出血,一泠皱了下眉,含住了食指。嘴里立刻漫满了淡淡的铁锈味,感觉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