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觊觎已久的猎物被别的人抢先了一步。
“我当然比不上你。”西里斯意有所指地憋出一句。
塞勒手中的黑“卒”被红“”吃掉。
“无所谓。棋子而已。”
沉罪 智慧(2)
戴伦走出看守所的时候,有路过的警员朝他敬礼。
逮到凯这条大鱼,让他的升职指日可待。他甚至提前获得了一部分权限,恰好足够他按照和西里斯的约定,调看相关的卧底档案。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才潜伏没多久,就稀里糊涂地在一场刻意制造的街头械斗中被捅了数刀,丢了性命。
尸体殓的时候戴伦去看了,尽管肠穿肚烂流了一地的景象颇为惨烈,他到的触动却有限。没有兔死狐悲,更没有丝毫愧疚。
做卧底应当有这样朝不保夕的觉悟。他当初也是如此。
一个混上中高层的卧底脚下,不知道堆了多少同僚和罪犯的白骨。
但这并不妨碍他向塞勒变节。
无比荒唐,却又理所应当。
既然随时都可能没命,为什么不和能给自己带来最大欢愉的人在一起?
只是连他自己都忧心,塞勒会不会最终害他失去一切,包括性命。
尤其这次,他这边追捕凯的命令还没有下去,人居然已经捉到。
非常古怪。就像是有人怕他犹豫不决,提前下手,逼得他不得不把这件事归在自己名下。
这样,他就彻底和塞勒以及西里斯在一条船上了。
speakthedevil,thedeviles.
戴伦走过一处阴暗街角的时候,觉得靠墙支着腿戴着墨镜的一人有点眼熟,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原来是塞勒身边的“喉舌”。
不多言语,戴伦就跟着他上了车。
戴伦一路想着自己和塞勒之间的事,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正往城外开。
“这是去哪?”他警惕起来。
“先生又换了地方,”“喉舌”解释,“你知道他一直很谨慎。”
戴伦却觉得不对。塞勒虽然常换处所,但以前一直都会选在城里,尤其偏好贫民区。
大隐隐于市,那个男人说过,越杂越乱的地方,越安全。
“停车,给他打电话。我有话问他。”戴伦盯着他。
“喉舌”好脾气地笑了笑,接着踩下刹车。
趁他打电话的档口,戴伦下车透气。傍晚的城郊荒无人烟,杂草已经长到半人高,荒野中只传来几声犬吠。
电话接通,还坐在驾驶位的“喉舌”说了几句,另一头的男声简短地应了。他便把手机递出车窗。
戴伦接过,“塞勒,是我。”
对方沉默着,却有呼吸声传来,在等他先开口。还是塞勒一贯的风格。
戴伦尚在为此感到烦躁。脑后突然一阵劲风。他闪身一避,棒球棍在车窗防弹玻璃上“砰”地击出蛛网状的裂纹。
“你?!”戴伦惊怒,手机里传来对方挂断的忙音。
“想知道怎么回事吗?”“喉舌”颇为遗憾地扔掉已经弯折的球棍。
戴伦躬身,双手握拳挡在面前,作出防备的姿态。
“喉舌”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发出轻响,诡异一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