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换好了登机牌,也不过才三点二十,飞机四点钟起飞。
两人沉默着,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快要走进安检之前,邢睿博抱住了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没事的,我在呢,你放心回去吧。”
“好。”薛乐又快要哭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肩膀厚实珍贵到多么值得依靠,“我走了。”
“等等,”邢睿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叫住了薛乐。
薛乐大为不解,而后就看到邢睿博从自己脖颈间摘下一个观音吊坠,反套在了薛乐脖上:“这个观音符是我妈之前专门去庙里跟高僧求的,保平安的,你好好戴着。一路顺风,我等你回来。”
一路的飞机加出租,等薛乐赶到了医院,刚好是整整六点钟。
刚才在回来的出租车上,他接到了妈妈的电话,他爸还在抢救室里没有出来,据说呼吸已经极其微弱到深度昏迷状态,急诊科医生和专家会诊决定实施血透治疗。
而她拿着手术书握着笔,整个人都紧张到不知道该不该签下这个字。
“妈,签字吧,没事,爸做了血透之后一定会好的。”
那边的啜泣声越来越重,薛乐只希望车速能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只想尽快赶到母亲身边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给她也许微薄却坚韧的力量。
进了医院门赶到了血液中心,他一下看到在门口紧张地徘徊地母亲,薛乐冲上去拥抱住了她。
“妈……”
“乐乐,你可终于是回来了……”
抱着颤抖的母亲,薛乐整颗心快被提到了嗓子眼。
拉着妈妈坐在抢救室门前说着话,薛乐这才终于了解到他爸这次的酒中毒究竟有多严重昨天晚上是单位一个项目中标需要请省里领导吃饭的日子,而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薛乐爸爸薛钊当然是担起了陪酒的重任。虽然他之前也因为酒中毒进过一次抢救室,但那次不是太严重几个小时之后就出了手术室,打了点滴隔天就能出院,所以他对此从头到尾都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而这次,情况则是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薛钊最后到底是被灌了多少酒深夜时分,在家里正等着丈夫归来的妻子李曼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手机号的电话,对方话语间模糊,只说薛钊出事了让她快点来医院一趟。而等赶到了医院,李曼也没能见到丈夫一面,就只知道他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据说他来的时候全身都已经有些青紫了,双侧瞳孔散大,呼吸也微弱的近乎接近没有,吓的李曼当即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只能哆哆嗦嗦地给儿子那边打过去了电话。
还好,薛乐终于回来了,无论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至少现在她没有那么怕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薛乐拍了拍妈妈的后背,轻轻安抚着她。
虽然他也有害怕,但是此刻,自己毕竟是家里顶梁柱般的男人。
他需要坚强,他不能先倒下。?
☆、第62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薛乐手脚冰凉。
他捂着脸,不想让自己过分的悲伤情绪影响到身边的亲人,脑袋里过着爸爸酒中毒的始末他其实始终都无法理解这些所谓的传统饭桌酒文化,适量饮酒也许可以帮助调节酒桌上的气氛,但就薛钊的工作来说,他们几乎是在酗酒。
薛乐不懂这究竟有何意义,本身酌酒是一件快活事,非要弄到最后进了抢救室才肯手?
他快要恨死那些疯狂劝酒的人了,可自家亲人,也终究只有自己人会心疼。
漫无目的地想着,薛乐心中的恨越积越多。手机突然响起了震动,薛乐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