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衬衫,单薄的衣衫抵抗不了周围的寒意,也暖不到他的心。
他坐在雪地中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只是一双眼睛红了起来,却始终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没有发出声音叫住他。
艾希尔那时并不知道他是在装傻,也就无法知道那时候他乖巧的任由他拿走衣服,在眼看着他离去时候的心情。
他被丢在那里,最后只剩自己面对着呼啸的冷风,周围除了风声没有其他的声音,也没有回来找他的人影。
“在他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一起陷入危机的时候我没有选择让他活下去。”
光线阴暗的地下室里,视屏被反复的播放着,十票却没有一个选择的是等着结果的他。
亲情、爱情、友情如同照亮夜中走廊的三盏灯,本来是可以指引男人在黑暗中正确走下去的路,却随着视频的出现,背后上的蛛网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灭了。
“我借着他的信任和喜欢让他喝下□□,与他们一起舍弃了他。”
偏远的竹林小院中,只剩下碗底浅浅一圈的痕迹,和烧干了的药罐子。屋内躺着的人在最后死在了冬日。
他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在战争到来的时候带着另一个人走了。”
战火纷飞的日子里,泛黄的书页被风吹动,偏僻的塔楼中已经没有了旧人的行踪,只留最开始他为他花下的钱,烂得不清楚都是什么的水果。
屋内那个被留下的人,最后将他给过他的一切都还给了他……而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还有很多……
艾希尔越说声音就越轻,如同被掐住了嗓子,沙哑又无力地勉强自己发出声音:“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捅了他一刀,扔下他很多次。”
姜越的笑容随着艾希尔的话开始消失,他表情凝重道:“你恨他?”
“不,我很爱他。”艾希尔这次回答的很快,他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那年的画面,在银白装点的世界中,青松上的积雪如化不开的心结,冻得两人遍体鳞伤,始终赢不来暖阳融雪的日子。
他也扭过头看向姜越,用眼睛细细描绘着他脸的轮廓,轻声道:“非常非常的爱他。”
“你爱他?那你为什么要伤害他?”姜越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
他听到姜越的问题握紧了椅子上的把手,面上情绪不显,但语气明显带着几分自嘲:“你知道提线木偶吗?你觉得提线木偶有选择权吗?”
姜越眨了两下眼睛。
艾希尔说:“有些时候,有些选择并不是出于个人的意愿而是受人控制。”他说完这句话像是累了,往后一躺,敛下了眼中的光,死气沉沉道:“木偶的内心想法并不□□控者在意,他们想提着他去哪里,他就只能去哪里。”
所以,姜越大概永远都不会懂得他那个时候的感受,他也不会知道,他在转身过后的表情,与眼中存在过的情绪。他永远都不会懂,他是以什么心情踏出的每一步。